也听到了,烬国公主声称携带媚绝子解药而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独孤漠然追问。
见杜秋泯唇不答,他道:“朕只想要答案,你直言便是,无论说的好不好,朕恕你无罪!”
“那么,在回答圣上的问话前,杜秋有一事不明,还望圣上解惑。”
到底是没有忍住,杜秋抱手,定定地直视着独孤漠然,直言不讳地问道:“这媚绝子的解药,圣上是希望杜秋能够研制得出来,还是希望永远也不要制出来呢?”
“放肆!”一道凌厉的杀气自屋梁上青色人影身上狂猛袭来。
杜秋坐着没动,那道劲气在还没有打到她身上时,就被独孤漠然弹指拂开,他淡淡道:“秦歌,退下!”
青色身影微微一凝,虽然不满,却还是无声地靠了回去,气息消失了。
独孤漠然望着面前坐着不动如钟的女子,静静道:“你胆子很大。”
“我胆子一点都不大!”杜秋嘴角微弯,眼中却并无笑意,“所以做事前才要先问清楚,省得不小心会错意,以至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他们两个人模样那般相似,甚至就连声音都这样像,独孤漠然脑子残了才会以为那不是他亲生儿子。
可是为什么要那么狠,在他身上种下如此邪恶的魔毒?
还是说,难道他小时候长的就不像父亲?
过了都快二十年,才跑来找解药,不觉得太晚了吗?
“你替他抱打不平,因此而憎恨于朕?”独孤漠然蓦然抬眼,冷视着杜秋,棱形的眼睛,眼神尖锐而又狂肆,掺杂着撕裂一样的冰冷杀气。
若是别的朝臣百官,被他这么给看一下,恐怕得吓坏。
杜秋却只是静静昂着脸,用沉默抵对。
如果独孤漠然不是他的父亲,纵使他做得再过份,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可是想到他用重彩描绘掩盖掉的自己的脸,想到玄灵说过的他的厌世,想到他疲惫地靠着石壁上时等死般的厌倦……
心,忽然刀绞一般,痛得屏息!
他明明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报仇,他已经如此强大,只要他愿意他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可是面对着与他一般模样的父亲,他下不了手……因此注定了他会活得更加痛苦。
原来,他的冷不是冷血,而是太多情了。因为压抑了太多的情感无法发泄……有爱不能爱,有恨却不能说。
被自己的亲生父母背弃,有多疼?
怪不得,他会找不到生活的乐趣,以至于如此年轻就已经厌倦到,不想再追遂……
好残忍!
怎么可以对他这样残忍?
她望着他,眼神从平静等待渐渐地转变成瞪视。明亮的眼中缓缓的盛满了痛惜与凶狠,那是她毫不掩饰的憎恶。
独孤漠然冰冷的眸光微一个闪动,他垂下眼睫,阻绝了与杜秋的对视。倒过一杯酒,饮尽后,说道:“与你的婚约,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