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样满面红光,自己的孙女竟然这么有本事,竟然能得那位大人的侄子如此看重,真是太给他张脸了。
不过身为男人,他当然也觉得孙女一直不原谅人家,有点太任性了。
却不料他劝说还没完,就听北子钦堵了他的话:“妹妹不想和好了!”
一句话,让哄闹的大堂突然静了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惠郡王脸青了。北子钦不慌不忙地说道:“妹妹说了,若是别的事她还可以原谅。但似这般的恶心事,却实在叫人倒尽胃口。她能被人陷害第一次委屈十四年,就有可能再被人陷害第二次,那又该委屈多久呢!别到时候像
娘一样有命嫁没命享。所以,还是算了吧!”
“放肆!婚姻大事,岂容她一个姑娘家自行做主,简直是不知羞耻!”惠郡王蓦地拍案而起,脸上褐红交错。
做为一个大家族的家主,他岂能听不出孙子这话的意思,这是在逼他还他娘公道了呢!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说什么傅公子道歉静丫头不谅解,分明就是他们联合起来在做戏。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惠郡王府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他岂会为了几十年前早该尘归尘土归土的事情再掀风雨?北志航也气得不行,他虽然能力不如儿子,但也不傻。知道儿子这是要跟他算帐了,握住怕得浑身发抖的妻子的手,他怒声骂道:“你这个孽子,怎么跟你祖父说话的?看你把你祖父气的,还不赶紧跪下请
罪!”
北子钦冷笑一声,手中扇子一甩,桌上的茶盏用具之类的东西,顿时哗啦啦全洒在了地上。
他微微起身,甩开折扇。
幍光养晦数十年,这一刻却是气场全开。直惊得屋中从未见过他这一面的人,噤若寒蝉。桃花般的魅眼微眯,瞳中绽射出寒刀般冷冽的锋芒,北子钦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两个老不死的东西,别跟本殿提什么长辈晚辈的。从我娘死的那一刻起,你们在本殿眼里便什么也不是了。识相的,把
那一对贱人的皮给我剥了以告慰我娘在天之灵,本殿往后或许还能赏你们一口汤喝。否则,本殿定叫你北林两家为我娘的死付出应得的代价。”
在中洲可不讲究什么孝为天,晚辈不能忤逆长辈。
这两个男人,无论是间接或直接,都是害死他娘的凶手。
这一刻,他等得太久,再也不想等了。
冷笑着说完,他甩袖离去。走到门边,才又回头对那一对不知是气还是吓的,反正是脸孔青紫身子发抖的父子邪恶地说道:“记住了,是你们亲手剥!”
这一招是跟杜伯父学的,果然很解气。
哪怕,暂时还只是嘴上说说!
“混,混帐东西!”惠郡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上赤红,身上抖得厉害。
气是有的,但没人知道,他怕更多。这个臭小子,竟然比他这个做了数百年郡王的朝臣气势还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