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连连点头,你一言,我一语,根据梁啸决定的策略设计。这些人平时都不是什么厚道人,打群架是家常便饭,像庞硕之类的甚至干过不少缺德事,谢广隆之流能在匈奴草原上游荡,活到现在,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想坑人,那真是眼睛一眨就是一个主意。
时间不长,大家商议已定,让战力最弱,但是熟悉地形的郭文斌往上爬,去找路,其他人各找相好的伙伴进行配对。这种小规模的短兵相接最需要配合,找玩得来、信得过的人做伴可以增大活命的机会。
准备停当,郭文斌牵着月亮,起身向山上爬去。梁啸站起身来,跳到一块大石上,举起姑鹿狐的首级晃了晃,刚想大喊,几条蛆掉了下来。谢广隆站在下面,正仰着头看,几条蛆全落在他的嘴里。
“卧槽!什么玩意?”谢广隆骂了一声,吐出蛆,又呸了两口。
“这可是肉啊。”庞硕怪笑起来。“老谢,你不是总想着吃肉么,怎么舍得吐掉?”
“你要不?这里还有。”谢广隆翻着大眼,怒不可遏。
“别!你还是自已用吧。”庞硕立刻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做了个恶寒的鬼脸。
梁啸也不理他们,摇着姑鹿狐的首级,大声叫了起来:“嘿——你儿子的脑袋在这儿呢,还要不要啦?不要的话,我当蹴鞠踢啦——”
说着,梁啸将首级扔了起来,轻轻一脚,踢了出去。李舒昀爬到另一块大石上,伸腿一勾,轻轻的接住,又颠了一下,踢了回来。梁啸没这本事,腿也疼得钻心,只好看着首级滚了下去。郭武抢过去,伸手接住,又扔了上来。
几个人就把姑鹿狐已经烂得看不清面目的脑袋当球踢了起来,玩得不亦乐乎,大呼小叫。
浑邪王痛彻心肺,不顾一切地下令进攻。为了鼓舞士气,他拔出战刀,亲自上阵。除了几个看守战马的,八九十个匈奴人向山坡上拥了过来。
梁啸等人依据有利地形,且战且退。
越往山上走,路越难走,怪石嶙峋,犬牙交错。匈奴人本来就不擅步战,走在这种路上,头上还有箭手不停的招呼,如果不是浑邪王亲自督战,估计没几个人愿意往上爬。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走得非常艰难。梁啸占据有利地利,利用自己的射程和精准优势,在匈奴人的射程以外进行攻击,对匈奴人进行定点打击,不时有匈奴人中箭受伤,甚至被他一箭射杀。
匈奴人也拼命还击,可是一来他们处于下坡,射程有限,二来梁啸身穿姑鹿狐的精致铁甲,他们就算运气好,射中了梁啸,也无济于事。劲道已衰的箭根本无法射穿铁甲,反而给梁啸送了几枝箭。
在双方追逐的时候,匈奴人已经知道梁啸的箭术好,不过那时候一片混战,而且中箭的人大多落马死了,亲眼见识梁啸精准射技的人并不多,此刻在狭窄的山路上,梁啸每一声弦响,都会激起一声惨叫或闷响,梁啸的射艺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他们面前。
渐渐的,梁啸的弓弦声成了匈奴人最怕听到的声音,每一声弦响,都会让匈奴人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一缩。
尽管如此,匈奴人还是仗着人数优势,从不同的方向包围过来。
梁啸立刻撤退,抢在匈奴人合围之前,向山上撤退数十步,再次抢占一个选好的地势,阻击匈奴人。荼牛儿用汉节挑着姑鹿狐的首级,紧紧的跟着梁啸,就像举着梁啸的战旗。
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浑邪王肉疼不已。可是一看到儿子的首级,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不住的催促着部下攻击。
在愤怒之余,他也发现了一个现象,梁啸等人的反击越来越弱,除了梁啸用箭进行远程阻击之外,几乎没有激烈的近战发生。即使出现,也不过是偷袭,杀死一两个人就跑,根本没有恋战之心。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这些汉人的体力严重不行,爬山的时候气喘吁吁,有几个人还跌倒了,如果不是匈奴人同样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定就能抓住其中的几个人了。
这个发现让原本多少有些犹豫的浑邪王兴奋不已,放松了警惕,不断的催促着部下前进。
双方纠缠半日,天黑的时候,梁啸退到了一道山梁上,离山脚下已经有六七百步远。浑邪王付出了二三十人的代价后,终于将梁啸困在了山梁上。梁啸的背后,是一道光秃秃的山崖,没有任何藏身之处,梁啸的白马就站在山崖边,隐隐有水声传来。
“投降吧!”浑邪王喘着粗气,大声说道:“老子留你一条全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