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
从房子里出来,他打了辆车,又往那边的小区去了。
“小区的环境要比那边的好多了。若不是万不得以,她是不会想到要搬过去的。”张志霖这样想着,乘了电梯,已经到了刘诗雨租住的那层楼。掏出钥匙打开门,却发现一个女孩在那里打扫着卫生。
张志霖暗暗地看过去,只见女海贼清清秀秀的,可眉宇间却满是悲伤与痛苦。
“你是谁?”女孩看着突然开门进来的张志霖,悲伤中透露着警惕。
“哦,我……我是吴剑锋的朋友。请问你是马丽吧?”张志霖看着女孩子撒了个谎,他想她一定是马丽了,他可不能让她知道是他是刘诗雨的朋友的。
“哦,是的。”马丽看着他说道,眼睛红红的很迷惑的样子。
“他要我来帮他搬点东西的。”张志霖说着,掏出钥匙,就准备往刘诗雨她们的房间里去。
“哦……”马丽看着张志霖,一阵黯然,低了头,俯下身来,捡拾着地上破碎了的相框。她把垃圾放到一个塑料袋里,提着一个大包,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房间,然后往门口走去。
“我走了,你忙……”她说完,开了门,往电梯间去了。
张志霖看着马丽黯然离去的身影,心里一阵怜悯。
却说这马丽,那天早晨醒来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着昨晚周猛从家里出去后一直都没回来,心里有如刀割似的疼痛。她爬了起来,拿起手机拨打着周猛的电话,却还是无法接通!
想着自己的遭遇,不由得又痛哭了一场。平心而论,自己真不算个坏女孩了。都说好人有好报,可是,她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造了孽,偏偏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死在现在看来,其实并不可怕。但可怕的是,偏偏为什么要是这种病啊!白血病,脑癌什么的都可以的,可是,唉!
她痛苦着起了床,开了门一看,只见客厅的地板上一片狼藉,隔壁房间的门紧闭着,想起昨晚刘诗雨听说周猛得了艾滋病后那惊恐不安的样子,她的心里又是一痛。往常的这个时候,她该和刘诗雨手挽着手走在上班的路上了。
来到卫生间,蹲下来解了个小手,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内裤,只见内裤上干干净净的,看来大姨妈已经彻底地走了。
回想起和周猛相识的这段日子以来,两个人虽然亲密得如一对新婚的小夫妻似地,但真正在一起嘿咻的次数其实并不是那么多了。她还一直都在心里嘀咕着周猛为什么对这个不是那么热情,到现在她才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其实也算个比较保守的姑娘了,但同居是现在年轻人恋爱的趋势。她也是个比较细心的女孩了,她担心意外怀孕,所以每次爱爱的时候,她总是要周猛带那套套的。周猛虽然不太乐意,但也不是那么反对,因为他对这个,可真是没有太大的热情了。
掐指一算,大概也有七八天没跟周猛那个了。她也知道,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最主要是性,接吻的什么几率不大。所以直到现在,她都还抱着一种侥幸心里的。也许,说不定自己没有被染上的!
从厕所里出来,洗了脸漱了口,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提着包,就往楼下去了。
不管怎样,自己尽快去做个检查,即使是死,也要死得漂漂亮亮的……
出了门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白花花的太阳照得她一阵晕眩,似乎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似的让她如芒在背。
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却是超市里打过来的。犹犹豫豫着她点了接听。打电话的是她的组长,一个很严厉很苛刻的女人。她不等马丽作出任何解释,就劈头盖脸地把她骂了一顿——假也不请擅自旷工是很严重的事情的!
马丽静静地听着组长的训斥,眼泪忍不住又扑哧扑哧地流了下来,组长的训斥在她听来是那么地亲切,若自己还能回到那里去上班,即使每天都让她骂一次,她也心甘情愿啊!
逶迤着往疾控中心走去,到了疾控中心的大门口,来来回回地走了许久,才终于横下心来,往HIV检测中心去了。
检测中心的人不是很多,但刚刚走到门口,便迎面碰上一个面如死灰般的女孩手中拿着一张检验单什么样的东西从里面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她的心里一阵绝望,仿佛自己也已经被判了死刑似的无药可救。
“身份证。”医生看她走了进来,只是匆匆地瞥了她一眼,仿佛这样的人真的是见得多了似地。
忙慌乱地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明,医生拿过去做了登记,然后问住址什么的。
“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周猛……”她犹豫着说道。
“周猛……哦,周猛,就是昨天来过的了。”医生抬头看了看她,一脸的惋惜。
做了登记,然后是抽血。眼睁睁地看着一大管鲜红的血液从自己的手臂中被抽了出来,她感觉一阵晕眩,仿佛世界末日真的已经到来了似的。
等待结果的过程有如在被凌迟的感觉,真的希望能够一刀痛痛快快地了结了算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听到里面的医生喊了一声“马丽”,她感觉腿肚子一软,艰难地走近医生的办公桌,只见医生拿着一份检验单仔细地看着,脸上一副诧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