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名弟兄的遗骨。将他们安葬了。”
任国章道:“这好办。不用您亲自出马。我派五百兵上山,就能把这事儿办了。”
贺六道:“也好。”
转头,他叫来猎户曹山,让他做向导,领着五百兵士上山。锦衣卫袍泽们的遗体,早就被野兽叼的不见踪影。只在遇袭处,捡到几件残破的锦衣卫皂服。
曹山无奈,只得建了一座衣冠冢。
办完这事,任国章护送着贺六和桑吉丹朱,一路直奔郴州。
贺六问道:“任兵宪在江西任上也有七八年了吧?”
任国章点头:“整整八年了。”
贺六道:“徐老首辅在任时,怎么没帮你高升一步,做个按察使、布政使呢?”
任国章笑道:“我的老师太了解我了。我虽是文官,却是只通兵事,不通政事。江西匪患是两百年的顽疾,错综复杂。说句大话,也只有我这个熟手,能镇住此地,不让匪患成蔓延之势。需知,匪患蔓延,就是民变啊。”
贺六问:“不知任兵宪剿匪的策略是?”
任国章答道:“以抚为主,以剿为辅。隔三差五找机会挑动各个山头上的山匪内斗。”
贺六道:“这趟过江西境,我算明白了,为何那些新科进士,一听说吏部把他们分派到江西,个个如丧考妣一般。在此地为官,的确有千宗难,万宗险。”
任国章叹了声:“唉,为朝廷出力嘛。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任国章此言一出,贺六心中暗笑:桑吉大喇嘛在龙虎山上吃兔腿儿时,也是这么说的。
行了半月有余,众人终于到了郴州境内。
湖广巡抚孙坤又派了两千兵丁一路护送。贺六和桑吉丹朱,终于有惊无险的到了广西南宁。
广西,是殷正茂和俞大猷的地头。
南宁城外,广西总督殷正茂率一众官员迎接钦差。
终于等到了贺六,殷正茂和俞大猷先请了圣安。而后,殷正茂笑道:“六爷,咱们又见面了。”
殷正茂颇有贪名,却很能干事。故而无论是张居正还是高拱乃至隆庆帝,都对他重用有加。
贺六道:“殷总督,此来南宁,叨扰了。”
殷正茂道:“六爷哪里话。您办的是皇差。再说了,咱们是朋友。即便你身上没有皇差,到了南宁,我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我在总督府为您和桑吉圣僧设了一桌接风宴。”
俞大猷在一旁意味深长的说道:“六爷,我就不让你去我的军营喝酒了。我那儿的酒宴太寒酸,远远比不上总督府的酒宴丰盛。”
殷正茂爽朗的大笑:“老俞,你这人,说话总是含着八根刺儿。”
俞大猷一笑置之。
其实,俞大猷满看不上殷正茂这股子八面玲珑的劲儿。对于殷正茂之贪,他也是深恶痛绝的。不过,自从殷正茂当了广西巡抚,俞大猷从此没有再为军饷、军粮的事发过愁。这一点上,他还是蛮佩服眼前的这位殷总督闪转腾挪的手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