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大方在一旁帮王掌柜说情:“六爷,被抓的那四个茶客,我也认识。他们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还请你行个方便。”
贺六笑道:“王掌柜,我们岳爷的面子我是要给的。一会儿你跟我去趟北镇抚司诏狱,将那四个茶客领出来就是了。先说好,下不为例!”
王掌柜千恩万谢。
贺六又让手下力士把鸟笼、叫蝈笼子放到了茶桌上。
贺六感慨道:“唉,我多想下半生天天跟你们老三位玩鸟、斗蛐蛐、喝茶,逍遥闲逸啊!可惜,在其位,便身不由己。皇上、太后命我复任,我不能抗旨。罢了,画眉鸟和叫蝈,全都送给三位了。”
孙泰道:“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叫蝈我不管,这只樱桃嘴画眉,我是觊觎已久了!这画眉鸟归我。”
贺六笑道:“成!画眉鸟归你。对了,孙爷,你有世袭千户的职位,却一直未到任。你若想充任实职,为朝廷效力,可以跟我说。我替你办。”
孙泰摇摇头:“算了吧!我文不能弄墨,武不能舞枪。写不了文章、骑不了马。还是做只闲云野鹤,逍遥一生的好。”
贺六点点头:“好吧。老三位,那我先告辞了!”
孙、岳、吕三人,连忙拱手:“六爷走好。”
转头,贺六又对王掌柜说道:“你跟我去一趟北镇抚司,把那几个茶客领走。”
从老裕泰茶馆出来,贺六回了北镇抚使值房。
南镇抚使李黑九找到了贺六,问道:“六爷,诏狱里,关了一千三百多号乱嚼舌根的老百姓,诏狱已经没地方再关人了!我看,不如将这一千三百多老百姓,转给顺天府大牢,由顺天府尹治罪。”
贺六摇摇头:“治罪?治什么罪?他们也就是嘴贱一些。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转给顺天府大牢可以,你跟顺天府的蔡府尹说清,关他们两个月,让他们知道厉害,就把他们放了!千万别判杖责、流放什么的。”
李黑九拱手道:“六爷果然是菩萨心肠。”
贺六叹了声:“咱们锦衣卫,整天办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事儿,是会伤阴德的。能积三分德,就积三分德吧!”
李黑九又压低声音道:“对了,六爷。您让我派人盯紧高拱,昨夜高拱府上很热闹啊。”
贺六问:“哦?怎么个热闹法?”
李黑九道:“高拱以过寿为名,宴请了两百多名正六品以上官员。这些人,都是他的党羽。”
贺六皱了皱眉头:“扯淡!咱们锦衣卫的备档上写的明明白白,高拱是正德八年冬生人。现在正值盛夏,他过的哪门子寿?无非是找个由头,聚集党羽议事。这件事很重要,你立刻将消息告知冯公公和张阁老。”
贺六隐隐约约感觉到,一场政潮的乌云,正笼罩在京城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