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立即带着手下弟兄,将绫香的家人‘请’到咱们北镇抚司来!你要不惜一切手段,拿到绫香家人的供词!另外,你再让老十二去查,去年的这件案子,是顺天府哪名官员经手的!将经手此案的官员,一样请到北镇抚司来!”
两天之后,京城,苍云楼。
贺六摆了一桌鸿门宴,坐等驸马许从成上门。
许从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贺疯狗,上回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新政,我依旧会抵制!你不要多费唇舌了!”
贺六笑了笑:“驸马爷误会了。今夜我找您来,不是说新政的事儿!”
许从成冷笑一声:“呵,不说新政的事儿?那我跟一个家奴就没有什么好聊的了!我约了人,在春闱馆听曲儿,恕不奉陪!”
贺六笑道:“驸马爷,我今天来找您,是说绫香的事儿。您不想听听么?”
许从成闻言愕然:“绫香?”
贺六主动给许从成挪开椅子,坐了个请的手势:“驸马爷,今儿我特地让苍云楼给咱上了一壶三十年的女儿红。美酒佳肴在此,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许从成无奈,只得坐下。
贺六侃侃而谈:“驸马爷,隆庆六年国丧期间。您的父亲许冠,奸污了侍女绫香。绫香想不开,投井自尽了。她死后,她的家人去顺天府告状。您给了经手此案的府丞、巡检各一千两银子。又给了绫香的家人七百两银子,让其撤了案。我说的没错吧?”
许从成耍起来无赖:“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贺六从怀中掏出一叠供状:“您听不明白不要紧。这里是绫香的生父、顺天府府丞、巡检的供状。您边喝酒边看一看?”
贺六将供状放在了许从成的面前,又道:“奸污民女,致其受辱自尽。贿赂官员、苦主家人,妨害司法。更何况,这件事是发生在国丧期间!驸马爷,如果我把这几份供词,交到三法司手中。想必您跟长公主的声誉会受损啊!”
许从成喝了杯闷酒:“你们锦衣卫的确是神通广大。这件事,我自认为已经做的很干净了,还是被你拿住了把柄。说吧,你是想要银子,还是想要什么?”
贺六笑道:“呵,我哪敢敲诈长公主的驸马啊!我只求您一件事,为了天下苍生,不要再抵制朝廷的新政!您安安稳稳的当您的驸马爷,老百姓呢,多几口粮食吃。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
许从成怒视着贺六:“如果我不答应你呢?”
贺六道:“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家奴的不给主子爷面子了!供状,我整理了三份。一份给刑部,一份给大理寺,一份给都察院。到那时,您父亲的性命难保不说。您和长公主亦会颜面扫地!”
许从成沉默了。
贺六连忙给许从成倒上一杯酒:“驸马,这可是三十年的女儿红。极为难得,您再品尝品尝。”
许从成一拍桌子,指着贺六的鼻子骂道:“贺疯狗,你好手段!好,今天我就向你这个家奴低一次头!我以前也是想不开。新政实施与否,我这个驸马都一样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我何苦跟张居正,跟你贺疯狗为敌呢?”
贺六笑道:“驸马爷说的是。我就是条爱咬人的疯狗。呵,今后啊,真该找个人,来管管我这张逮谁咬谁的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