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湖广巡抚王之垣赶到了南昌。
江西兵备道衙门大堂。
王之垣朝着贺六拱手道:“六爷,您辛苦了。自今日起,何心隐的案子,就由我负责了。”
贺六谦虚的说:“缉查不法,是我们锦衣卫的分内事。谈何辛苦?王巡抚,我们交接人犯吧。”
王之垣点点头:“好。六爷,请把何心隐、许从成、任国章、孟凡鑫四个人犯押到大堂上来。”
贺六转头,朝着总旗杨万使了个眼色。
杨万会意,拱手退下。不多时,他带着十几名力士,将一干人犯押到了大堂上。
王之垣掏出一道黄折子圣旨,宣读道:“有上谕。着驸马都尉许从成立即回京,永生不得踏出长公主府半步;江西兵备道任国章,贬为云南景洪兵备副使,戴罪立功;原刑部都给事中孟凡鑫,褫夺进士功名,发配辽东屯边。”
力士们将许从成、任国章、孟凡鑫三人押了下去。
王之垣凝视着何心隐,问道:“何心隐,你可知罪?”
何心隐理直气壮的说:“有罪的不是我,而是首辅张居正。”
贺六皱了皱眉头,他命令杨万:“掌何心隐的嘴!”
王之垣却阻拦贺六:“六爷,如今何心隐已经交接给了我。如何处置他,似乎该由我定夺。”
贺六笑了笑:“倒是我唐突了。”
王之垣一拍惊堂木,高声说:“湖广巡抚衙门的规矩,案犯咆哮公堂,要打三十杀威棒!来啊!给何心隐上刑!”
王之垣从湖广带来的两名差役,手持两根黑漆漆的大棍,上得堂来。
他们将何心隐按倒在地,举起大棍就打!
“砰~咔!”
贺六听到大棍打到何心隐身上的声音,陡然色变!
这不是寻常实木大棍打人发出的声音!差役所用的大棍,倒像是铁棍!
贺六看了一眼王之垣,看王巡抚的这架势,像是要将何心隐当场杖毙!
何心隐声嘶力竭的破口大骂:“张居正!我何心隐就算做了鬼,也饶不了你!”
王之垣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何心隐,给你上刑的是我王之垣,不是张首辅!”
何心隐倒是个明白人,他咬着牙冠大声呵斥道:“尔安敢杀我?尔安能杀我?杀我者,张居正也!”
衙役手中的大铁棍,先是打的何心隐腿骨尽断。而后,他们将铁棍的落处,前移到了何心隐的后背!
贺六心中清楚,这两个差役,是要下死手了!
“砰,咔!”
贺六听到了何心隐脊椎断裂的声音。
三十杖打完,两个差役已经是满头大汗。何心隐像一条死狗一般伏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
一个差役走到何心隐面前,摸了摸他的颈脉,拱手禀报:“巡抚大人,案犯已经死了。”
王之垣将茶碗放到桌上,转头对贺六说道:“六爷,这何心隐也太不经打了。三十杀威棒打下去,竟然一命呜呼。首恶已死,这案子,没法再深究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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