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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陨转念一想想着山中深处去寻找,一路上没有发现萧绡明显的足迹,心思一沉,立刻往悬崖边走去。
萧陨眼尖手快飞去悬崖边,在一边的树枝上看到了萧绡被刮落的裙角,再看看身下的深渊,相比凶多吉少。
萧陨飞身往下,落地到了深渊地面,慌忙地看了一下四周,溪水边躺着一个人,而那人正是萧绡。
萧陨快步走上前,扶起萧绡轻轻呼唤她,却发现萧绡半天都没有回应,顺势看着溪水边的血迹,萧绡的头部刚还撞在了一块鹅卵石上。
萧陨摸了一下萧绡的后脑勺,抬起手一看全是血,没有多想便急忙抱着萧绡往竹屋走去。
一脸划伤的萧绡,由于脑部失血过多开始发着高烧开始说着胡话。
一边的萧陨为萧绡整理着脑部的伤口,还有额头脸部的擦伤,手腕脚踝都有一些擦伤,而身上暂时无法处理,萧陨只好等着明日天亮找人前来查看。
高烧整整三天,萧陨三日未眠守在萧绡身边,终于等到萧绡醒了,然而萧绡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是谁?”
萧陨脸色闪过一丝惊愕,顿时明白,萧绡是失忆了,以往的事情全然不记得。
对于失忆之事萧陨选择沉默一个人独自承担起来,既然忘记了那就忘记了,她的年纪还小,是可以重来的。
萧陨一直都是这样认为,觉得萧绡把那些事情忘记了并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是恐怕日后想起闹的是喜还是忧,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细细想来,于是萧陨便把一些事情简单交代之后,就着重对萧绡有了一些要求。
自此也是很少出门。而从那时候起萧陨便让萧绡称呼自己为师父,以往的功课还是继续教导,旧的知识重复着,新的知识灌溉着。
渐渐的萧绡跟以前相比,性子稍微改变了许多,也变得好学了许多。
以前总是偷懒或者是想方设法把手中的事情推脱掉,然后一个人溜出去玩个痛快之后变回来,不过却很少有重重的责罚。
一般只是让她不吃晚饭吓唬吓唬她,其他的也只是做做样子。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失忆之后的萧绡便十分的安分守己,偶尔也会调皮捣乱,但那也只是为数不多的两次。
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学习捣药,看书识字。
再者就是她上山采药,然后回屋继续看书。
萧陨的屋子中有许多珍贵的药草典籍,还有一些关于人文地理的书籍,有小部分是史书。
不过那些萧绡却从来不看,甚至都不会去理会,眼神也不会飘向那个地方。
也是因为这样,萧陨看得出这孩子的心性清楚透亮,国家大事虽在她的心中没有可多可少的分量,但是过于国家社稷之外的事儿,萧绡倒是挺感兴趣的。
以至于萧陨到了后来常常还要出门,花上半天的功夫给萧绡带来一些新的书籍或者是一些新鲜的玩意。
可是就是这样的宠溺,萧陨觉得萧绡的本性渐渐地萌发了。
从安分守己慢慢地变成调皮捣蛋,趁着自己睡着之后竟然大闹天宫,还在自己的脸上画上黑点,甚至是乌龟。
萧陨又气釉愤怒,一怒之下便让萧绡罚抄医书典籍,通常会抄上五遍以上才能过关。
萧绡也会勉强记住这次教训,但是好景不长,两三月之后便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再后来更加胆大,竟然把他的头发绑成麻花辫,而且还是死结。
正好萧陨收到了密函,要出远门,此次一出门便是三个月,渐渐地萧陨每次出门都是长达三五个月,回来顶多半月就又要出去。
不是他真的忙,或者有要事在身,而是这丫头越来越鬼精灵,自己要是长期再那样待在忘忧谷陪着她,甚至任由她胡作非为,整蛊自己,这易容之术恐怕迟早会被萧绡发现。
到时候解释起来也是难,毕竟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所以直到萧绡十岁时,这样的日子算是被萧陨打破了。
萧陨实在溺爱这丫头,于是就想到这样一个法子,治治她,顺便也让她自己慢慢的独立起来。
无奈之下留下了一封信。
那日萧绡采药回来后,如往日一般做着自己的事,回到里屋的时候忙着整理药草,却发现了桌上留了下一封。
信封上写着:萧绡亲启
萧绡打开信,信上写着:
“绡儿,为师近来要外出游历几番,每日功课不可少,药浴也是不能偷懒。”
萧绡把信收起来,往厨房的火坑里一扔生气地说道:“臭老头,整天就知道游山玩水,这一次居然连个时间都不说清楚,还算是人家的师父吗,简直是把我当做花花草草野生待遇。”
一脸的不悦的萧绡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萧陨的种种不是,心中来气,连忙把那些晒好的草药全部倒进了火坑中。
十年光景如一顺,萧陨的游历在萧绡看来就是出去游山玩水,只是每逢佳节时期才会回来小住几日。
对于这样的情况,萧绡也是见怪不怪了,而自己生活在这忘忧谷中,每日做的事情已经重复了十年。
距离萧陨上次离开已经有了大半年了,眼下已经转入了春季,阳光普照的忘忧谷,满目琳琅的花朵已经耀眼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