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办法继续唱了。”郝星月道。
“为什么?”
“花旦得了绝症,治不好了,大夫说她命不久矣,本来这一场戏剧还要再过几天才举行的,安排在拍卖会之后,可是她的身体等不了了,也许不知道哪天睡着就醒不过来了,所以只好提前安排了。”
说到悲伤之处,郝星月终究忍不住,滴下了泪水。
她偏过头去,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牵强扯出一道笑容,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当当当。”台上传来一阵敲锣的声音。
她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像是解释一般继续开口道:“我和她是知己好友,平时也只能找她倾诉倾诉心事,只是没想到老天爷这么不开眼,轻而易举的就要拿走她年轻的生命……”
“啊……”一道颇有辨识度的唱声响起,打扮好的花旦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开腔,立马引起了满堂喝彩。
身形消瘦得厉害,有些架不住身上繁多的衣料,但依旧强撑着唱完了一整曲戏曲。
戏剧到了尾声,意外突然发生——
“砰。”唱戏的人倒了,摔在了她最爱的舞台上。
七窍流血,奄奄一息。
看台一片慌乱,不少人直接哭了出来。
担忧的声音此起彼伏。
郝星月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
扶着知己好友的脑袋,哭天抢地叫大夫。
花旦握住她的手,话还没说出口,先吐了一口血,却依旧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声若蚊蝇,断断续续:“不、不用、叫、叫大夫,我、我知道、自己、气数已尽、能、能够死、死在、台上,我、我无憾了……”
最后她的手抚上了郝星月的脸,眼角滑落一滴清泪:“月,好好的、去、过你、想要的、人生,不、不要、再……”
手无力垂下,花旦缓缓闭上了双眼。
脸上没有痛苦,走得很安详。
荆歌没有出手救人。
她知道,这个人已经没救了,身上的死亡气息很重,无力回天了。
病入膏肓,能勉强强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啊。”郝星月抱着花旦渐渐凉透的尸体,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的坚强,哭不成型。
琅鸣没遇见过这样的画面,害怕的缩进她怀里,眼睛不安的转动。
花旦的突然离世,引起全场悲恸。
……
“今天谢谢你们陪我去看戏。”郝星月和荆歌道别后,形单影只的往前走去。
消瘦的背影,在落日余晖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师傅,她没事吧?”蒙飞飞站在荆歌身边道。
“时间是万能的疗伤良药,等她想通了,也就没事了。”荆歌说完,牵着琅鸣,往客栈走去。
蒙飞飞跟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奇怪,为何师傅总给他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
就好像她经历过了许许多多事情一样。
想到师傅的遭遇,蒙飞飞的情绪也不太好。
“歌,抱。”琅鸣忽然拽了一下荆歌的手,荆歌以为他要抱抱,蹲了下来,对琅鸣伸出了双手。
琅鸣却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