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详细说说?”铁铉并不在意他从头说起。他干这工作,也需要去听不同人的“完整”的故事。只听一个人的,他总是觉得不准确。
甚至,他隐隐约约觉得金家死了这么多的人,说不定便把出卖县城给越人的其他士绅给卖了。
这是很有可能的。
乡下地方再是宗族统治,但是却也免不了不公。
“从头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哪说起?对了,你们去那里有没有听到叫声?”
“没有。我们刚到就遇上了你了。”铁铉说道。
“原来是这样。幸好,幸好。”
金忠面色凝重,“事实上,咱们这儿,看上去是县城,但你们知道为什么会只有这么一些人了吗?”
“这,不是都搬出去了吗?”铁铉问道,并认真看着金忠。
“快说,快说!卖了县城,他们是得了好处。”
铁铉忍着。他等待着对方开口。
而这也是很合逻辑的。越人抢了一把好,总有剩下的留给带路党。
这不是越人在收买人心。这是他们知道如果不留下一些人,以后他们就没的抢了。
毕竟,比起物品的精美还要看中原人。而且,每次带手下们抢中原人,手下的忠诚度便高。
“那是一方面。主要是死的人多了……”
金忠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开口说话。
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有些东西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不想说,但是恐怖之下,他又不得不说。
这个甲区的人不是都搬走了,而是大部分都死了。
毕竟在这个年代,搬家哪怕是富裕人家,也会在一次搬家后,受创不小。
故土难离,不仅是不愿意离,而是离不了。没有那个财力、物力离开。
对许多人说,一天不工作,便会吃不上饭。而搬家从来不是一天的事。更不用说在搬之前,得有地方搬。
金忠说着:“许多人不是搬走了,而是死在这了。”
“先死的是我金家人。听说是大伯家先死的。”
“然后是我三姨家。”
“然后是我大舅家。”
“然后是我……婶婶家……”
“然后是我远房表妹家……”
……
铁铉都震惊了,因为这与他知道的不一样。
“不是说他们死在了越人陷城时吗?”
“嗯--是有这说法。”金忠回忆了一下道,“当年我还小。是听大人们说他们死了。可是我也明明见过他们。”
“其实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人弄的清楚。当年城陷了,据说是死了不少的人,但他们又活了。他们活了之后,我们这里好多人家就开始死人。”
金忠紧紧地盯着地上,仿佛这样可以让他心安。“之后,我们请了降头师。降头师说是我金家的儿媳作祟。更是把杨娟的家给封了起来,从那之后,这里没发生过什么怪事,也没人再死。”
铁铉他们没有问为什么又请降头师,不是说降头师非礼了金家儿媳吗?
他当然不会问。这就像看病找大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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