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里的传言,不禁叹息道,
“我以前倒是常听程贵妃和吴菀儿夸这吴斌,说他守孝道,像如今的吴夫人虽然是继室,吴斌对他却恭敬有加,比亲生儿子都孝顺。说是但凡定城里流行的饰物衣服,那吴斌必买来孝敬吴夫人,只看得程贵妃都有些眼馋了,没想到倒头来竟是这么一个愣头青……”
“对了,我怎么听说狩猎时有人用了霸王弓,还一箭射死了两只巨莽,那势头颇有些他当年的威风。”母子俩说话了会吴家的闲话,又喝了几盅茶,白太后略一思索,还是提起了心中的那个疑惑。
“母后也听说了?”提起这件无头案子,皇上苦笑一下,无奈道,“我这两天也正着磨这事呢,那箭确实射的与众人不同,可以堪称当今箭术界的典范。
当时在场的几个人,乍一看每个人都有可能,但是仔细一分析又感觉每个人都不是。”
“怎么会都不是?如果没有人拉弓,难道箭还能自己射出去不成?”听到皇上这磨棱两可的话,白太后立即有些不满道。
“谁拉的不知道,但是弓当时确实是白启拿着的,您说总不能真是白启射的吧?”
“他?绝对不可能!”提起白启,白太后眼都不眨一下,果断否决道,“白启的箭术虽然不错,但是他内力修为尚差些火侯,白家这些年一直盯着他这方面,武功方面绝对看差不了。”
“那依母后您的意思是?”看白太后的架势,皇上顿了一下,凝眉不可思议的问道,“总不能还是……”。
白太后端起桌上的茶碗轻抿了一口,半晌方悠悠开口道,“是他的可能十之八九!”
“按说不该呀,他每天都窝在那小小的康王府里,能成什么事?”皇上仍有些不大相信,颇不以为意道,“并且那王太医也说了,他体内的寒毒真的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地步,常理来说,他是射不了这霸王宫的。”
“常理?如果一切都按常理来,等到他到时候成了事就晚了!”白太后将手中的茶碗啪嗒放回到小几上,语气不觉重了几分,
“你忘了十二年前的教训了,你我母子为什么会坐在这里,难道是按常理来的,还不是玩的出其不意。
自古以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事少吗?但凡对于自己不利的事,要宁可信用有,绝不信其无,必须防患于未然,尤其是他——西夏国当年响彻天下的太子爷,更是不能放松丝毫。”
见白太后话越说越凝重,皇上心里也是一凛,越思量越觉得自己确实大意了,不觉起身恭敬道,“母后分析的是,是儿臣大意了。
儿臣这就去安排人手,岭南那边加派人手,盯紧点他那些老部下,决不能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不急于这一时半会,我们要打的是持久战。”见皇上一时间有些紧张过度,白太后想了想,不觉又放缓了些许语气,“其实也说不上是持久战了,现在已然到了十月底了,你现在要做的不只是盯紧岭南那边,而是只要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将他牢牢的看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就行了。”
见白太后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皇上又是一愣,“一个多月,母后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