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策,将产业交给孙女打理,到底是一时糊涂,还是深谋远虑?一届女子的崛起,是伤风败俗,还是时代的进步?这是在说任老爷子将一部分产业交到任凌秋手上的事。
长离倒也能明白这老爷子的所想,与其陪大笔的陪嫁给孙女,时刻提防着姑爷的反噬,不如让孙女自己立起来,有了钱财与权势,将来找个合心意的人易如反掌。
长离将两份报纸都放下,然后对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的人说道:“你走吧。”
那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带着手下忙不迭的走了。今天拿出这两份报纸,等于是在明晃晃的说他们调查过这人的底细,万一这人一个不痛快,让他们直接见了阎王,那他们可没处说理去。
虽然,他们从来没听过这人会无辜伤人,可在帮会里流传的传说还是让他们不敢掉以轻心。那可是武器精良,防御森严的土匪寨子啊,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他一个人解决,还仅仅只用了一个晚上,这人是有多恐怖,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长离没在报纸上看到任凌秋与任老爷子的照片,但他想着,那老爷子估计是一脸深沉的模样,而任凌秋,则是一副很能唬人的模样。他想着,好歹几年不见了,干脆就这次回去看看吧。
他对着云生说道:“收拾收拾,明天我们离开。”
云生没对离开这件事表示惊讶,他问:“去哪?”
“去平城。”
“那我们还到这儿来吗?”
长离点头,他觉得这个城市还算不错,可以多待一会儿。
“那就好。”云生收起来有些可惜的表情,这样就不会浪费那群人刚刚送来的东西了。
在南下的路途中,长离看着窗外飞速略过的场景,神情淡淡。一旁的云生也是如此。
这几年,随着长离四处游荡,他早已变得淡然了,他对着长离说:“任小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已经知道了此行的目的。
长离慢悠悠的回道:“她?她是一个比你机灵的人。”
这不难理解,任凌秋虽然表面上看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实则童心未泯,说她机灵还真没说错。
云生学着长离的样子挑了挑眉:“真的吗?”
长离觑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何止,她不止比你机灵,还比你聪明。”
说任凌秋傻是绝对不正确的,能上国外的名牌大学,怎么可能会傻,所以说她聪明也不为过,至少,她的知识储量要胜过云生。
云生听到这话有点小小的不服气,可他没有直接的反驳,而是憋着一口气,准备去会会那个长离口中比他聪明,还比他机灵的任凌秋。
可在见到任凌秋之后他就将这想法抛之脑后,迅速的与任凌秋完了起来,果然,某些方面共通的人就是能够很快的玩起来。
见到这一幕,任老爷子那张老脸顿时笑开了,就如同园子里已经开放的菊花,他道:“这小娃娃是谁?”
长离看了一眼玩的正兴起的云生,回道:“他,他是我儿子。”
任老爷子嗤笑了一声:“就你,生的了这么大的儿子么?”
长离反驳:“你这么大的年纪不也一样生不了这个年纪的儿子?”
任老爷子被噎住了,他有些恼羞成怒:“怎么说话的!这小子是你从哪里捡来的?”
他这些年一直有关注长离的信息,任家在外的商会也给了长离很多的便利,所以他自然知晓云生的存在,甚至他连他叫‘云生’都知晓这么问,只是礼节性客套一下罢了
长离回他:“在街上捡来的。”
任老爷子看着长离的眼神突然复杂了一瞬:“你可真会捡,一捡就捡了个这么大的麻烦。”他对云生的身世也有所了解。
长离悠悠然的说道:“对我来说,许多事情都不算麻烦。”
任老爷子低叹了一口气,道:“也是。”
然后他又说道:“既然你不怕麻烦,那你有没有兴趣接手一部分任家的产业。”
长离没有直接回答有或者没有,他反问道:“局势已经到了这一步。”
任老爷子点头。
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啊,外商的挤压,军阀的剥削,以及党.国.政.府的抽血,让商人们苦不堪言。
作为一个已经起来的大族,任家还算是好的,可就算是这样,这些年也越发的难以维持。
这一次,上面又摊派了任务,这任务接下来,只怕任家就要被压垮三层,往年,还能活动活动,可这一次就连任家上头的靠山都自身难保,所以,局势瞬间就艰难了起来。
长离看着笑的欢畅的任凌秋与云生说道:“难,也要活下去。。
他目光平静而笃定,没有一丝的犹豫与彷徨:“既然大局都已经布置好,就无需再犹豫,且随着大势走就好了,说不定破局之路就在其中。”
这老头人老成精,当前的局势肯定已经看的清楚,也肯地早有布置,他今日说这些话,只不过是一时心中有所触动罢了。
果然,任老太爷听到这话也只是面色带这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愿意接手一部分任家的产业?”
这一次,长离果断的摇了摇头:“会说两句空话可不代表就有实干的才能,我可没有那个才能去经商。”
任老太爷不信,只要资质没有差到一定的地步,历练一段时间总能历练出来的,更何况,还有他在背后撑腰。
他看着这个神色散漫的年轻人,悠悠的说了一句:“年轻人,不多历练历练,就和放置久了的茶壶一样,落灰哦。”
长离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练着练着,说不定就和你心爱的茶壶一样,给茶叶做了配。”
而这时,正快步走过来的任凌秋听到这段对话,心里腹诽了一句有是什么茶叶茶壶的,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