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远面带羞涩的看着这个长相颇为秀丽的村女,眼中闪过一丝热切。
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长相上过得去的了,他看周二丫已经快要看吐了!
他语气温和的问:“你为什么不高兴,能说给我听听吗?”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打探他人的事是一件有些冒犯的事,所以连忙局促的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连连摆手,似乎是想要解释却又解释不清楚的样子。这一招,还是他在下乡前看自己姐姐糊弄姘头时学的。
果然,陈夏在看到他这幅模样的时候忽的笑出了声,笑容如春花一般灿烂。
长期被周二丫颜值辣眼睛的樊远不由得眼前一亮,这姑娘即使只有六分颜色,在周二丫的衬托下也能变成十分了。
他缓缓的将手放下,有些疑惑的说道:“你笑什么?”看上去还真是纯良无比。
他能骗的住周二丫,自然是有一番本事的,毕竟村女虽然没什么见识,也谈不上聪明,但直觉却极其的敏锐,他能糊弄住周二丫,演技自然不差。
见此,陈夏笑的更开怀了,她缓了还一会儿之后才状似苦恼的说道:“我奶又叫我下地去了,可我不想下地,那多累啊,我不想去……”
抱怨的话好似在撒娇,可听明白了话中意的樊远却不由得愣住了,他呵呵的尴尬笑,他能说他勾搭人就是为了让人帮他干活吗?
现在这姑娘这么说,不就是要让他帮忙种地,这可真是太为难他了,可让这么个漂亮姑娘去下地,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这一刻,两个将自己演技发挥到巅峰的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算计。
而在周家,百无聊赖的长离被周原教导着打拳,虽然只是强身健体的把式,但学来还是有些用的,至少可以让身体强健不少,所以周原教的很用心。
虽然晚饭后学这些东西似乎不利于养生,不过周原却不要在意这些东西,他教的也仅仅就是个‘把式’罢了,造不成什么影响。
长离学的说认真也认真,说不认真也不认真,但周原看到依然十分高兴。
他本来还想要教教其他的几个孩子的,可他们学了一会儿之后都不想学了,他也就随他们去了。
他哥的这几个儿女,老大爱计较,像足了他爸,老二懦弱勤劳,像足了她妈,老三愣头愣脑,像足了她奶,老五小娃娃一个,还看不出来。
只这个老四,明面上看阴阴沉沉的,实际里谁也不放在心上,有时有些计较,但那些计较算到底也不被他看在眼里,说不准他在意什么,又说不准他厌恶什么,但聪明是真聪明,什么事落到眼里都能看到底,一点不像个孩子。但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显得阴阴沉沉。
他想要引导这个侄子走出这种自我放逐的境地,但他又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因为什么都不在意了,也就没有什么可以伤到他。
他拍了拍长离的肩,然后问他:“练了这么久,饿不饿,我那儿还有些吃的。”
他也不是什么大夫,也治不了家庭纠纷这种毛病,这种听着就头疼的事还是别管了,可能他自以为是好事对小家伙却是坏事,反正小家伙心里有数,他又何必讨人嫌?
又是吃的?长离倒真有些诧异了,他听到这句话的次数也是有点多了,难道周原那里有个百宝袋,想要啥就有啥?
看到长离毫不掩饰的疑问眼神,周原嘿嘿一笑道:“你爷奶的性子我还不知道,我本来是想着家里的几个丫头可能都不怎么吃得饱,就多留了一些东西。”
可是没想到,家里情况最差的不是那两个快要成年的丫头,而是这个才六七岁大的侄子。
以周原的霸道,他本来是可以直接把吃食交给周二丫周大丫,周老头他们也不敢有丝毫反对的,但他考虑到他离开之后两姐妹的日子可能不好过,所以就没打算从明面上。
明白了事情始末,长离便点了下头,这个年代的食物虽然没那么精致,但却带着一些质朴的味道,尤其是周原带回来的东西。
在夜晚要降临的时候,长离坐在周原的房中,像一只小松鼠一样,慢慢啃着一个火腿罐头,这是周原特意留出来,想要给那两姐妹的,没想到倒是进了长离的肚子。
长离带着惬意的品尝着这难得一见的零食,心情倒是难得的不错。他对着周原道:“小叔,你人这么好,运气肯定也会很好。”
虽然不知道人好和运气好有什么关联,但周原还是笑眯眯的接下了这句话:“那就谢谢你的吉言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长离话音落下的那一瞬,他身上本就不低的气运更是节节拔高,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直接穿过云雾,到达了一番新的天地。
又一天过去,长离赶早起来,就看到周大丫梳着两个用红绳扎着的麻花辫,表情带着几分憧憬的踏出了家门。
看来是又有对象了……
长离看着那张似乎没什么变化的脸,眉头微微的皱起,还是一样的命,还是差不多的面相啊。
明明马大已经死了,明明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她的‘命’依然没什么变化。
似是想到了什么,长离皱起来的眉毛缓缓地松开,又恢复成万事望不进眼里的平静。
决定周大丫命运的,不是她遇到的那些人渣,而是她自己的性格。
不管她遇到的人有多好,在她多年如一日的懦弱与顺从之下,都会被惯的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将她的一切付出试做理所当然——这,就是她的悲剧的开端。
当无论她付出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时候,她的所有的一切也就没什么价值了,包括她的孩子——在父辈的影响下,她的孩子甚至都会看不起她。
而当所有人都看不起她的时候,她除了当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在老了的时候被人宰杀榨干最后一滴油,还能做什么呢?
何况,她还将这种压榨试做理所当然。
在她的本心里,她处于这种卑微而可怜的地位,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已经没救了,被洗脑了这么多年,她已经算不上是一个独立的,自由的人了,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依附’,这样的人,没有救的必要了。
长离看着她离去,始终不发一言,救与不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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