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能从他的眼底看到一丝忧虑。
安王听到姜知韶之前的话,正处在兴头上,见此想也没想的就反驳道:“无妨,父……父亲才不会为这种小事惩罚我们,就算要惩罚,也是先惩罚的兄长,至于我,父皇才懒得管呢。”
听安王的话还挺得意,姜知韶是真有些纳闷了,合着就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这时长离冷淡的看了安王一眼,安王立刻就闭上了嘴,这时长离才开口说道:“无事,去看看父亲并不会发怒,不过是见识一番而已。何况,父亲本就是希望我二人能多看看世间百态,如此接手家业的时候,才不至于手足无措。”
手足无措?你不是早就接受家业了,会不会手足无措你自己不知道?
姜知韶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一声不吭的在前面引路,而跟随长离在身后保护的人,也没有对他的决定发出任何异议。他们效忠的是未来的皇帝,而不是现在就坐在皇椅上的那一位。
凝香院前十分的热闹,已是傍晚十分,来来往往的富家子弟与官宦子弟亦是十分的多。
其中,姜知韶还见到了许多熟悉的人影,其中就包括他的一位堂弟,他深吸了一口气,掩饰了自己脸上的窘迫神色。
然后下意识的去看那俩兄弟的脸色,结果却看到他们一个比一个坦然,尤其是为弟的那个,来这种风雅的场所,就好像回到了家一样。
凝香院的管事妈妈一双眼睛毒辣的很,一瞅见这几人的打扮与气势,就知道他们绝非常人,连忙让人引着他们去楼上。
长离与安王也没有节外生枝,硬是要求他们弄出什么贵宾席来,直接顺着他们的指引往楼上走。
装饰的不算艳俗的楼里垂着一些各色的彩绸,倒还真添了一些风流味道。
气质各异的女子穿着最能凸显出她们气质的衣裳,在楼上楼下来来去去,但听周围人的议论,就知晓,真正的名妓们都并未出场。
远处的灯火连绵而去,将这片地方映照的更为富丽堂皇,脂粉味缠绕着花香味不住的在楼里盘旋,让楼里的每一寸也染上了一种,让人心醉的味道。
三楼的屋子,已经满了。作为占了一个屋子的人,长离他们也受到了一些人的打扰,只不过都被驱逐了出去。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今日的主角也终于要出场了。
之所以会这么热闹,是因为,凝香院精心养了三年的花魁要在今日登场。
听着楼下喧哗的声音,一直显得十分亢奋的安王一把推开了面相楼内的窗子,颇为亢奋地朝楼下望去。
在看到舞台上的女子的时候,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失望。他无趣的放下推着窗子的手:“不过如此啊……”
一直沉默着找地方站的姜知韶听到长离说道:“坐。”便也十分坦然的在对面坐下去。
他听到安王失望的声音,倒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安王这样的出身,怎么美色见识不到?若是凝香院的花魁真能让他惊艳非常,他才真的要感觉奇怪。
他看了一下只随意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的长离,声音温润的说道:“大公子是否觉得无趣?”
长离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多看看倒也有些意思。”
楼下舞动的人影水袖翩翩飞,看上去倒真如一只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人们的目光情不自禁的随着她的身姿移动,可安王看的却直打瞌睡。
他瞥了一眼依然静静地坐在原地的长离,有些抱怨的说道:“没什么好看的。”
长离还是没理他,他来这里又不是看节目的,不,不对,他来这里就是看节目的。只不过,唱大戏的还没有登场罢了。
楼下不知为何,突然起了争执,紧接着就是一个头戴面纱,身穿一袭红色舞衣的女子再次登上了舞台。
她玲珑的身姿,伴着散落开来的,显得极为轻薄的云纱的衬托,在灯光的掩映之下若隐若现,瞬间便镇住了刚刚起哄的一群人。
而在三楼,安王则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擦脚用的。”
姜知韶嘴角又抽了抽,早知道安王不羁,没想到不羁到这个样子。
舞台上的姑娘所穿的云纱是贡品,千金难得一见,能穿在她的身上,也是因为她本人十分的特殊而已。
就因这一件衣裳,许多人就猜测凝香院下这么大的血本,在这个姑娘身上,这姑娘到底有多天香国色?
可凝香院的妈妈看着舞台上的姑娘,也是苦着脸说不出话来,这绝不是她亲手养出来的女儿,她养大的女儿们纵然因一直锦衣玉食,养得十分娇贵,却也不会有这种特殊的气质。
至于到底是哪一种‘特殊’,她也说不上来,反正是只有舞台上的姑娘配得上的特殊。
那是,喻从诗。
看着那个有几分熟悉的人影,长离眉梢又挑了挑:“还真是……”
还真是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套路啊。
侯府嫡女到青楼来卖艺,可以的。
这种无论什么情况,反正只要有青楼就肯定要来一发,没有青楼也要创造青楼来一发的套路,长离表示,纵然见过许多用文字勾勒出来的画面,但真的展示在他面前,还真是第一次。
他觉得,看到眼前这一幕,没有游戏消遣的不快都散去了许多,果然,带了个温润如玉拼图的就是有好戏看。
他眼神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姜知韶,看得他心里又忐忑了几分,这,是又有什么深意?
至于为什么不算上他自己?
反正长离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可能也是拼图之一的。
他看了一眼趴在窗前,看上去有些痴迷的香蕉弟弟,一巴掌拍过去。
香蕉弟弟被吓了一跳,猛的回过神来:“怎么了。”
长离眼神幽深的看着他:“怎么,入迷了?”
被长离看着,香蕉弟弟心底萦绕着的一些痴迷突然如被阳光照射的雪一般,瞬间散去。
他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只是看她好像劈了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