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远在江湖之上,一直被通缉的喻从诗顶着风雨一路朝前跑,在她身后是穷凶极恶的追兵。
毕竟,她可价值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啊,足够一家人一辈子富贵,三代后人吃穿不愁了。
被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喻从诗已经接近绝望,她的眼神是混合了仇恨的麻木。
她跑啊跑,跑啊跑,身后的追兵一直紧追不舍,她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逐渐临近。
真不知道之前她是怎么躲过那些追击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想这些,喻从诗想要苦笑。
狰狞的电蛇张牙舞爪,在重重夜色的衬托之下,咆哮着扑向地面上的猎物。
喻从诗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肢一震,一口鲜血吐出,喷洒在看不出颜色的地面。
在追击的人走近的时候,她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些打扮古怪的人,还没来得及诧异,喻从诗就被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四下的打量着,她听到一句古怪的雌雄莫辨的声音:“带回去。”
然后她就被带着迅速的往前飞,夜风呼啸着打在她的脸上,她却难得的松的一口气。
这是,得救了?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喻从诗打量周围陌生的环境,装饰精致而华美,却带着一些陈腐之感,馥郁而又轻暖的香味充斥着房中,非但不会让人感觉刺鼻,反而让人由衷的产生一种舒适之感,就如同浸泡在热水之中,整个人轻飘飘的往上浮。
“你醒了。”一个侍女用金盆端了水浸了进来。
容貌娇美,面色苍白,眼睛下有着深深的青黑之色,神色亦透说不出的古怪,就连话语,也是一半同情,一半嫉妒。
足足在这里呆了半个月,喻从诗才弄清楚了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这里是鬼城,江湖人士万分不愿涉及的鬼城。传言鬼城之主拥有通天之力,可令万鬼逆行。
当然,这些喻从诗是不信的,只不过这也侧面烘托出了鬼城的强大。
想必那天救她的人就是传说中的鬼王。喻从诗一想起那到雌雄莫辨的声音,心脏就不由得怦怦直跳。
救命之恩,应该怎么回报?
若是让长离知道了喻从诗此时发生的事,背后必定又是一阵恶寒升起。
鬼王的小娇妻?
残暴鬼王:娇妃哪里逃?
呵呵……
没想到,原来的拼图残了之后,喻从诗居然又开发了新的地图。
鬼王性情凶残,每到月圆之夜,就好像被野狼与吸血鬼附身了一样,不吼一嗓子,不吸一口血不痛快。
而且野狼与吸血鬼还时不时的轮换,一会儿邪魅,一会儿狂暴的,让喻从诗沉浸在他的魅力当中,无法自拔。
没办法,她就爱这种霸道不羁的范儿。
没了其它的干预,喻从诗顺利的与他相爱,然后她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鬼王,他特么的不能一夜七次!
这样的男主要他何用?
而且她还发现,鬼王没有只对她一个人发情的设定,他对这鬼城里其他容貌娇媚的女子一样能够起的来。
这特么的就不能忍了!
喻从诗不满了,痛苦了,想要离开了,可这个时候,她已经变成了鬼王的药罐子,鬼王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离开。
两个人就只能相互折磨,玩你到底爱不爱我的游戏。
玩着玩着,就开始虐恋情深。
天哪,你连一夜七次都做不到!
天哪,你居然能睡其他的女人!
第一次吵架,第二次吵架,第一次和好,第二次和好。
到了后来,就是没完没了的吵闹与挣扎。
直到喻从诗怀了孕。
他们度过了十个月的甜蜜时光,可十个月之后,一场更大的战争来临。
生下来的那个孩子是个畸形儿。
也是,一个作为药罐子的母亲,一个吸血为食的父亲。这两者生下来的孩子,到底要有多幸运才能正常?
喻从诗与鬼王没有这份幸运,只能看着那个畸形的孩子在一生出来之后就停止了呼吸。
喻从诗彻底的崩溃了,她决定逃,可鬼王又怎么愿意放过她,他们已经生死相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分开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这两人继续互相折磨起来,在处死了一批又一批下人之后,陡然的发现,自己已经被朝廷的大军包围了。
当朝廷真的是吃干饭的,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才来收拾他们,是为了摸清楚他们的底细,鬼城这样一个国中之国,朝廷早就想端掉了。
更何况鬼王戕害了多少无辜女子的生命,每到月圆之夜,他所要吸的血,可都是处子之血。
至于那些无辜的被抓过来的姑娘,为了不让她们暴露鬼城的秘密,自然只好让她们永久的闭上嘴巴。
在跨时代的火器之下,鬼城彻底的化作了飞灰,连带着非常、非常、非常不凡的喻从诗也一并化作烟花,轰隆一声归于尘土。
而在皇城之中,已经继任皇位的长离手指轻轻在御案上点了几下,已经娶妻的姜知韶连忙屏气凝声,想着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等长离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消失之后,他才斟酌着语气问道:“商景之事……”
长离:“西域商路再次打通,就让他去吧。”
商景的才能毋庸置疑,但长离却不可能放任着他肆无忌惮的发展,就只能让他换一个方向,为朝廷效力了。
而胆敢弃下大军先行回京的石将军,正好高柔之地又作乱,便让他前去镇压,镇他个十年八年,磨一磨棱角再说。
望着安王请封郡主的奏章,想起自己那个像极了她母妃的侄女,长离就有些心烦,胆大包天的丫头。
早些年下令编撰的医书现在还没有编完,下令将北然打的快要灭族的长离,将所有政务的处置好,然后随意的执起手边的玉玺。
温润的黄玉之上笼罩着晕黄的光,让这一方玉玺看上去更为的尊贵。
在原先的故事里,皇室闻家成为了最后的输家,所以既是窃‘喻’,也是窃玉——独尊之玉。
而在他所主导的故事里,谁都可能成为赢家,但最后的输家,却绝不会是他。
窃玉,便也是怯玉,独尊之玉,天下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