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空间,然后如用受到了吸引一般,迅速的靠近,合而为一。
于此同时,一道强大的意志也强行振作起来,打算壁虎断尾,逃离这个世界。
而长离也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一般,任它们离去,可就在它们刚刚搭上自己的本体,却还与这个世界有一丝勾连的时候,突然发难。
一道冷彻的镜光骤然的亮起,将一些都固定在恒定的轨道之上,然后镜光翻转,一座座隔着无穷远的宫殿便迅速的被挪移到了小荒境,然后,被彻底的吞噬。
咔嚓咔嚓的声音不停的传来,这一次不再是生命消逝的声音,而是本源被吞噬的声音。
九天雷霆不时的落下,清气浊气不断的分离,明彻的镜光不时的穿插在其中,让敌对者走向破灭。
区区几个化身,又怎么弥补得了玄天界这么多年流失的本源,吞人者人恒吞之,替身弥补不了,那便用本体来补,吞了我的我也不要你吐出来,直接将你吞了就好!
所有的恩怨旧债这一次直接理清,区区几个至宝,几个仙尊的本源拿不回来不妨事,我只要将你全部吞下,所以被偷走的的东西就能再次回到我的地盘上来。
这一刻,玄天界的意志前所未有的强硬起来。
数万年一现的仙尊,为何只剩下了一位,自然是因为那些仙尊不断的因为一些意料之外的原因陨落,曾经对应着三千大道的至宝为何只剩下了寥寥几个,自然是因为那些至宝早已流落在外。
而为何本该拥有数百万年仙元的玄真楼主寿元一再跌落,自然是因为世界本源一次次的被损耗。
为何这个世界的仙尊比神界的神尊要差一些,自然是因为寿元,为何这个世界的位阶要比神界第一线,自然是因为它在要升格的时候,面临了重重的劫难。
它若是不想再次跌落位阶,就只能选择将这些敌对者全部吞了,拿它们来补自己的本源。即使这会让它的本源杂乱不堪,即使吞下了这些之后它的意志会再一次分散,也依然要这么做。
天地之间风声大起,争斗的声音不断的回响在他的耳边,长离收起太微镜,看着逐渐成型的鸿芒钟,神情冷淡。
呜呜呜,一下,两下,三下,来回颠簸的风将众人的心绪全部打乱。
在一切结束之后,身形已经淡漠的接近于无将合二为一的鸿芒钟托在手上。
他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将小荒境旁因为能量冲击而形成的界石摄到了新形成的鸿芒钟中。
界石,可形成一方新的小千世界,堪称举世无双的至宝。将界石熔铸到鸿芒钟中,也算是为太玄宗增添一番底蕴。
虽说这一具身体是由太微真焱化成,但经历着一场对抗以消磨的差不多,很快便会烟消云散。
身形恍若风中烛火的长离随意的看了在场诸人一眼,然后道:“荒海会,重新举行一次。”话音刚落,身形便彻底的消失。
于此同时,鸿芒钟也被他随手丢了出来,落在撷英的手上。
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的众人听到长离吩咐之后,才恍然清醒过来,他们顾不上再次举办荒海会,而是视线紧紧的盯着撷英手中的鸿芒钟。
撷英对他们的视线看得全身发寒,他的手下意识地摩挲着这个小钟,在心里叫苦,他就知道,他师父就没那么好心。
想起在拜师大典之后经历的那些事,撷英就不由得满面沧桑,呵呵,呵呵,他现在换个师父还来得及吗?
而在小荒境里,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化作烟云散去,唯有一些真正的本界修士才得以存活,长离懒得出手对付他们,本方世界的意志,却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小偷,就该刨开画皮切片吃肉!
过了许久之后,那些所剩不多的人才缓缓的站了起来,他们懵懵懂懂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搞不清事态的发展。
而这些人中,暴露了本来面目的晏箐则是在一众大佬的视线中瑟瑟发抖。
虽然她也不安好心,虽然她也是带着别样的目的,但她确实是本方世界的生灵,只不过是被仙道打的屁滚尿流,凄凄惨惨的躲在一个小千世界的魔族中人。
她是货真价实的魔姬,却也是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魔姬,刚刚混进了太玄宗,还没来得及大干一场的晏箐在一场比试过后,就不得不面对残酷的魔生。
怎么会这样?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混进了荒海会,可还没来得及让那个仙尊弟子对她另眼相看,让她得以顺势接近仙尊,她就暴露了本来面目。
大戏还唱得下去么……
凄凄惨惨戚戚的晏箐在凉风中瑟瑟发抖,看着一地倒下的,一个个都死得不怎么好看的竞争者,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魔族!”
她的存在很快被人注意到,然后迅速被擒拿下来,在被摄走之前,全身上下唯有眼珠子能转的看着挣扎着往下看了一眼。
那是,倒在地上的,脸上还残留着恐惧的隋柳,她满是不忿的想着:她都还没来得及踩着贱人一脚!
哄哄闹闹又是一场大戏,以一种瞠目结舌的方式开场,又以一种瞠目结舌的方式结束。
在最后一场落幕的时候,被自家师父留下来应付那些没完没了的人的撷英摊着一张脸,麻木的饮着灵茶。
呵呵,呵呵。
而在洞府中,长离又开始着手炼制一件新的法器。
浮生无聊啊,一次性收拾了那些唱大戏的人,他最近都没戏可看了。
也就是练练丹,练练器,顺便做个修真版的游戏机了。
至于他那可怜的徒弟?
要想接下他的道统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就慢慢磨砺着吧。
等磨砺够了,自然也就成了,现在再怎么算,也是为时尚早。
仙道若不坎坷,有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生灵‘求’?
撷英想要往前走,且慢慢的渡着吧,而他自己的仙途,自然也是慢慢的渡着。
众生洪炉,谁不是争渡人,谁又不是渡船人?
回望茫茫天地,长离散漫一笑,且看你,又是否能走到那一步,又且看我,能渡到何方。
总归,不会是满目空茫。
几万年后,成功的接下来自己师父衣钵的撷英温和着一张脸,对新收的徒弟说道:“这里就交给你应付,为师便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