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向醇央宫走去,脚步竟有些蹒跚。
……
在后宫中,传得最快的便是消息。
不出半日时间,涵贵人同李奕颢在御膳房苟合,被皇上亲眼目睹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后宫,甚至还传到了宫外。
旁人都说,皇上对他们二人的处置着实轻了些。
没有处死李奕颢倒情有可原,毕竟他是皇子,又是云滇定西侯的外甥。
如今正值边关不稳,若轻易要了他的性命,怕是会引起定西侯的不满,保不定会再出什么乱子!
但是对姚采涵的处罚……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对于她这样水性杨花,伤风败俗的宫妃,只是赐她一杯毒酒,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后宫里有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给你包扎伤口了!上一次是手臂,这一次是手背,下一次又会是哪里呢?”梓舒嗔了温浮欢一眼道。
温浮欢看了看包扎好的手背,轻轻把卷起的袖子放了下来,笑道:“人生在世,受伤总是在所难免的!”
“强词夺理!”
梓舒眉头微皱,把染血的纱布一并丢进盛了血水的铜盆里,反驳道:“世上的人多了,我怎么没见谁和你一样,总是三天两头受伤的?”
“是是是,梓舒姐姐说的最对了!权当是我的错,又劳烦梓舒姐姐了!”温浮欢摇着她的胳膊,半是撒娇的道。
“你呀!”
梓舒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庆幸道:“不过好在只是受了点伤,若是……”
她犹豫了一下,目光认真的问道:“沈欢,你老实告诉我,四殿下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当然没有了,他虽然贵为皇子,可我也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人!”
“那就好!”
梓舒松了口气,不无后怕的道:“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真怕…真怕那个女子会是你!”
温浮欢从别的仕官那里听说了梓舒下跪拦阻皇上的事。
她们只不过是同在御前侍候的宫婢,口头上姐妹相称而已,温浮欢真的没想到梓舒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谢谢你,梓舒姐姐!”她由衷的道。
梓舒笑了笑,说:“天色不早了,折腾了这大半天,你也累了,今儿个就早些睡吧!皇上那儿有我候着呢!”
“嗯!”
梓舒等到温浮欢睡下了,才吹熄了蜡烛,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她来到醇央宫。
皇上仍旧伏在书案上批阅奏折,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梓舒小心的走上前,掀开轻纱的灯罩,挑了挑烛芯,烛光顿时明亮了些许。
“她可有说什么?”皇上没有抬头,语气平静的问道。
梓舒好像并不意外他会这么问,躬身立在案前,神情亦是十分平静:“回皇上的话,沈姑娘说她不曾受到四殿下的侵扰!”
似是早已料到这个答案,皇上唇角微扬,颇有些得意的道:“朕就知道,以她的聪颖灵慧,旁人是轻易奈何不了她的!”
顿了顿,他又板起脸道:“梓舒,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