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妖浩荡震天呼吼,陆寒连飞遁都省了,直接站在螈融的脑袋上,这反而让八级大妖很高兴,几乎是脱离了地面飘飞,速度着实和元婴中期老祖媲美,但还要顾及后面的小妖。
就在这里清净的同时,好多原本平静的地方,反而大肆喧闹起来,紧张的气氛前所未有。
云霄宗上下已经被愁云惨淡和惊惶占据,守护‘寄神祠’的地方,被十多个低阶弟子围的水泄不通,门前仅有一个金丹后期在那大声呵斥。
‘都给我肃静,谁敢将子车老祖陨落的消息胡乱传播,等道元老祖回来一定从严处置,乱人心者杀无赦!’
这个青衣蓝袍的唯一高层,是维持宗门秩序的主心骨,此刻满脸苍白神色惊慌,但还是稳定情绪提高声音维护大局。
‘韦前辈,此刻的苍梧禁地按时间推算还未关闭,谁敢不顾公约主动下手谋害老祖?我们也要派人去查探清楚,否则等道元老祖回来的话,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届时定然会给您扣个办事不力的帽子,惊怒之下的我等都会受到到责罚啊。’
下面立刻有人回应,只是个筑基后期的晚辈,但是一番话立刻得到声援,此人思路比较清晰,惊颤中仍旧保持冷静。
‘还有护宗大阵必须全力开启,各处弟子都要加强戒备,实在不行就把资质不错的门外弟子也派出去,不见到大军凯旋绝不放松。’
“还能怎样,只好如此行事了,我以云霄宗临时主事的身份,下令宗门上下进入顶级备战状态,口号为‘玄华宗必死’!”
当十多个筑基期快速散去执行任务,他反而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堂堂老祖竟然陨落,不亚于当头一棒,当然若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与此同时,琅琊谷宗门的中心处,一座九层高塔顶端,是布置精美的封闭空间,里面只有两个人,但声音比吵架还要高亢。
“啊—?!满嘴放屁!丁老鬼在苍梧禁地门口,根本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按时间掐算禁地的大门还开着,咱们的弟子或许还未出来,你竟敢诅咒他陨落!若非你是我亲自培养的优秀后生,此刻早就被我废了,赶紧滚回‘天魂居’值守,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
浑身紫袍满头白发的丹凤眼老者,跳起来就是厉声大骂,指着前面跪着的身影,怒气冲天脸色阴森。这个亲信弟子竟然发出红色‘传音符’给他,那可是最紧急情形下才能动用的,还要求必须到此等秘处才能相告,结果出口就是报丧诅咒之言,岂能不让他恼火。
“这等违逆的举动,岂是晚辈所能做出的,就知道老祖不信,所以斗胆把丁老祖的‘保魂灯’直接取来,他老人家的确不在了啊。”
周身上下全是墨绿色服饰的干瘦男子,哭啼啼的从袖袍中取出一物,黑乎乎仅有五寸长,造型宛若煤油灯。四个承重架上都镶嵌了狰狞冥兽,顶端是一朵未开放的莲花,有一层透明的灵光保护着里面的东西,但是内部空空如也。
“啊——!给我看看!”
紫袍白发老者瞬间就瞪圆双眼,一把将保魂灯摄了过去,满脸惊骇目露狂芒,接过小灯的手颤巍巍抖动,嘴角剧烈抽搐了无数下。
‘不可能啊?不可能的,怎么会呢,这东西出毛病了吧?唉吆……痛煞我也!’
没过片刻就听见鬼哭狼嚎般的嘶吼,和轰隆隆咔嚓嚓损毁东西的声音响彻好久,还有个苦苦哀求的劝慰之音,紧接着又是怒叫连连。
相比两个宗门的动静,坐落在四个大湖中间的太极真境,仍然如往常那般运转无恙,只有核心处一间大厅内,阴云笼罩寂静如斯。
七张青色古老的座椅,围绕着三丈圆形白玉巨桌,有五个身影端坐其上闭目不语,满脸愁容和阴沉,屋顶上的七彩亮萤石也未亮起,光线都暗淡不少。
“你们几个谁亲自走一趟,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反正我绝不相信区区一个浑天穹能把呼延老弟留下,而根据最新情报,天青殿其他五个老鬼都未出山!”
主座上一个四十岁的铁塔般壮汉,忽然睁开双眼扫了四人一遍,话音低沉的可怕,显然也知道了禁地门口发生异变,顷刻间就举行紧急会议商榷对策。
“正是见鬼,我太极真境作为堂堂界面魁首,从未发生这等奇闻,而且神兽大赏结束的时间还差七个时辰,就算提前关闭,谁能奈何呼延师兄?”
紧挨壮汉的是个道士,天水色锦袍裹着修长身躯,马脸大眼睛相貌不雅,说话的同时却盯着天花板,眼眸深处隐藏着意味深长。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明怀师兄刚刚坐化崩解,才半个月便失去两位同道,此事想保密也维护不了多久,就连玄华宗苍星都再次出关了。”
左侧的人很年轻,而且脸庞白的不正常,两道横眉下眼睛不大,咕噜噜跟着说话转动,一看就不是本分的修士。
“哼!都在避重言情,当掌门师兄的话是摆设么?诸位也怕送了性命不敢前往,本人就亲自跑一趟,横祸来了躲在哪里都没用!”
一人忽然拂袖而去,中等身材较为圆润,满脸正色夹带怒气,两撇黑胡子字嘴角垂下,额头上有块明显的紫瘢。
“唉——!!鸣修老兄还是这个脾气,但是太极真境能有今天,多半都仰仗了他,我等惭愧不及也,但是异变当前,必须齐心协力找出凶手。”
最后发言的是个满脸病态的郎中,三角眼半开半合,语气老气横秋,似乎混迹于江湖很久,境界却仅仅迈入中期的门槛。
坐化轮回了一位后期巅峰大修士,又失去一个后期元婴老祖,似乎对他们没什么影响,作为第一大宗,后生里人才济济,似乎很快就能补上空缺。
只是铁塔壮汉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寒芒,十分鄙夷的闭上双眼,身躯逐渐模糊起来,很快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