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去端着,一老一小都很狡猾。
“这虽然是飞花岛内部事务,但既然陆大师在此,而且两次维护我宗门安危的不世功勋,就请陆大师赐教一二,指点迷津留下范本,也好以后便于行事。”
声音顿时拔高五寸,仿佛义正言辞,将这句话传遍每个人耳朵,下面的人目光闪烁,立即举手呼应赞同此举,一双双灼热的眸子,更加聚焦在陆寒身上。
然而一道寒光扫过,每个人顿时感觉冷冽如斯,齐齐打了个寒颤,陆寒的目光如刀,仿佛将他们全部阉割一遍,菊花全部发紧。
‘卧槽!不会热闹了陆大师吧,天地保佑啊。’
‘这是尊重他的请求啊,伸手不打笑脸人,说好的伟大胸襟呢,道祖请赐予我们平安。’
‘这俩老家伙还是不长记性啊,拍马屁就直说,大师最讨厌拐弯抹角,老匹夫要坑害我等!’
“哈哈哈!陆某一般不干涉他人,只求天下无仇,但尔等执意如此,那我就问一句,乾元宗此举该如何归类?”
‘……?’
“仗势欺人!”
“对!落井下石仗势欺人!”
目前为止,只有这个词最实用,虽然大家基本都这么卑鄙,但还是要捂着胸口大声说出来。
“好!陆某的建议是:公开发文严厉申饬乾元宗,并且同样向北推进二十万里,并且永远占据不退,将黑水崖以内尽数降服。”
大肆谴责只为造势,同时还要上书向荒主诉苦,将可怜之态尽数呈现,然后放开了大干一场,直接将这些人弄去打战场,自己尽享其成。
发现天赋异常者就大力培养,如钟离婉莟和代月离那般,进境奇快前途无量,终究能位列仙神上境,为自己带来一本万利。
这些老贼自以为能驾驭海洋,却不想早就被主宰掌控,无论如何翻腾,也只是他眼中的乐趣而已。
“同意!”
“完全赞同陆大师,以牙还牙此仇必报!”
“杀入乾元宗,从此西荒无敌手,陆大师威武!”
‘…………?’
关我屁事!陆寒有点无语,他要赶快离开这里,这些蝼蚁如舔狗,抱住大腿不放手,还不是想要将他绑在一起,呵呵呵……
“请陆大师为帅,指挥我等出征,乾元宗就是间接不给你的面子,胆敢触犯天威,必须让其付出代价。”
飞自空立即拜倒,老脸都不要了,兴奋的大声建议,想一举夺势占据主动,挽回刚才被圭桦算计的颓丧。
“吼!”
“吼吼——!”
“陆大师为尊,率领我们踏平乾元宗,请您不要推辞!”
一股隐杀之意荡漾,陆寒扫了这些人几眼,真是为他们感到悲哀啊,不能自己做主的,永远无法和大道有缘,跟风者也会一起去死。
“哼!我要去灭杀蛮荒圣殿,荡平无恨海阁,难道你们如此无能,飞花岛修士上万,弄死一个小宗门也得陆某带队吗?”
忽然亮起一道流光,毫不犹豫向南闪烁而去,紧接着几道身影也快速跟随,留下一干目瞪口呆的庞大群体,呐呐着半晌无语,仿佛被晒干的鱿鱼。
叶仙云脸色微白,忽然感觉内心空荡荡,仿佛哪里出了纰漏,又无法察觉出端倪,随后似乎想起什么,立即大声发令:
“我宣布:正式向蛮荒圣殿宣战,正式向无恨海阁宣战,向乾元宗宣战,发出全境集结令!”
“喏!”
“遵命!”
数十个传令使者迅速远去,采药缓过神色的飞花岛修士,立即又被惊呆住,这为代理岛主要翻天啊,竟然同时以一打三,她疯了吗?
“大小姐威武!”
“代岛主功盖千秋!”
“飞花岛万岁!万岁!”
声势冲天而起,每个人都在呐喊吼叫,气氛无比雄壮,遮盖了那颗毫无底气的心,举起的手都有气无力,仿佛被驱赶着去陷阱。
…………
二百万里外,古树莽莽高草深深,悬崖遍布狼牙交错,大山大河都气势浑雄,峦嶂密林被飘荡的毒气笼罩,蛮荒圣殿就坐落在仅有的一块小平原上。
古老殿堂延绵八百里,破败而整洁中透漏着神秘,石林夹杂其中,组成沧桑的矩阵,每一处都有斑驳痕迹,如万载老人垂垂暮年。
此刻又有悲呛和颓废传荡,让这片亘古建筑群的凄凉凭空倍现,静悄悄中如被时光抛弃,万籁死寂沉闷压抑着。
但是有万千身影,都在凝望一个方向,那里由最高的殿堂,塔尖如尖锥直通天际,最古老的族群圣地里,早就波涛汹涌杀气纵横。
“我——莽乌天达,蛮荒古族当世最威严的统领者,正式祭奠诸位先祖,请求降下一丝神韵,指点圣殿何去何从。”
殿堂最深处,一座小型庙宇赫然入目,直径建立在足有十几丈的古树下,庄严的仪式正在进行,十几人虔诚跪拜,供桌上大量美食和焚香袅袅。
咒语无声而起,嗡嗡回荡在庙宇周围,巨树枝叶微微摇摆着,最前方跪拜的,是个体壮浑雄的汉子,至少一丈身高,古铜色肌肤紧密结实,各种古怪纹身遍布。
额头匝束虎皮莽带,头顶是耀眼的装饰,九根鲜艳羽毛被稳定在白骨圆环上,腰间以下仅仅穿着遮羞的兽皮围裙,尺长大脚紧瞪地面。
面前三丈远,高大紫铜神像丑陋而威严,面目狰狞非人非兽,五六个上肢分别紧握各种武器,三只妖目灼灼闪光。
这就是远古妖族和人族先祖交合的异类,集齐两族所长,变得更加强大和智慧,但族群一直被法则限制,从未出现过翻天覆地的壮举。
“嗡嗡嗡……!”
当神像前那一大碗鲜红血液,诡异的开始蒸腾飘起时,这尊神像立即嗡嗡颤抖起来,咒语声更是增加三倍。周遭气势顿时一紧,气压猛然收缩,每个人都无法动弹,纷纷惊愕紧张不已,神魔似乎即将降临,整个庙宇快速变成妖异的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