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本属于诛贼辟邪,然而上苍竟如此对她,如同天罚降临让自己几乎道之不存。
然而身后的这个人,又恰巧出现在山门前,并最终合力驱魔,他的神通扑朔迷离,根本大到无法理解的高度,只能用神秘强大形容。
现在,是和陆寒的第二次交集,又要呈请其援手救命,天下苍苍道途茫茫,这样的人实属珍珠奇缘,有多少修士毕生会遇上一二,太神奇了!
当冷莜瑜放下戒备,她肉嘟嘟的元婴,立即抬头上望,双手张开做接应之态,那根银丝盘旋几圈后,见此情形也不客气,直接从百会穴一扎而下。
“嘤咛!”
好似无边痛楚来袭,冷莜瑜干瘦之躯顿时剧烈颤抖,银牙紧咬红唇,几滴血迹滑落,但这种刺痛很短暂,并且一种幽凉舒适感决快速驱除痛楚,好像沙漠降下甘霖,从弱到强的大量怪异能量,快速化为法力浇灌着婴体。
这种阴柔力量,从银丝上滚滚冒出,不但滋润元婴,还形成一股奇怪波动,从内到外净化肉身,将遭到反噬的所有之处,一点点缓慢修补着。
非但如此,当冷莜瑜逐渐积存底气,本源开始充盈后,她还感觉自己如同洗身伐髓般,无论元婴和肉身,比起刚才又细密紧致许多,脑海一片空灵,曾经翘首苦盼的上玄境巅峰,从远方快速来到眼前,甚至抬手就可摸到大乘期的门槛。
轰隆——!
斑斓殿修士正修补恢复被毁坏的战场,一声惊雷凭空打响,数百身躯蓦然纷纷抬头,都看到苍穹深处电光闪烁,竟然有片片黑云汇聚。
风起!
气势发紧!
“有人要渡劫?是谁?”
“反正绝非大师兄,他也在那发呆呢,莫非是陆前辈和冷师叔?”
“现在……就渡劫?冷师叔在厮杀中法力大损,根本不是她,但这天劫若属于陆前辈,那不是要诞生神照境强者吗?”
嘶——!
神照境,这些修士至今没人见过,那等级别如同山巅,根本遥不可及,但现在于宗门内渡劫,绝对会把斑斓殿彻底夷为平地,他们也将被雷劫打成飞灰。
然而,这些修士的担忧,在片刻后就快速消失退散,因为那黑云才汇聚十里大小,率先失去动力般,纷纷散开化为乌有。
但被陆寒救助的冷莜瑜,却小脑袋一歪,昏沉沉开始睡去,身躯不由自主向后仰倒,另一个身影顿时无语,但施法还未结束。
当那张小嘴儿被撬开,两颗法华丹连续塞入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陆寒额头潮湿,自己付出的确不小,但现在的冷莜瑜,至少恢复到常态,再稳固月余便可活蹦乱跳。
他也累啊!
…………
距离斑斓殿不过千万里,一处郁郁葱葱的山顶,有两人御风凝立,但都面带杀机而非常恼怒。
左侧之人灰色铠甲裹身,外套一件青衫,满头白发却是天颜,年龄不过三十岁而已,脑后法相忽隐忽现,是一只纯白色猛虎,趴伏虚空似在打鼾,周围玄气动荡,气息异常浑雄庞大。
他身侧的更加年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脸庞,那双蓝色双瞳尤为引人注目,黑衣黑发远眺西北。
“现在十分确认,那俩蠢货都先后死翘翘了,宗门这般看中他们,屡屡暗中扶持栽培,到头来亏了血本啊。”
白发修士狠狠一甩手,满脸失望和蔑视,似乎十八九稳的底牌,忽然被对方抢过去撕碎,愤愤然的无法遏止恼火。
“哼!绝峰也就算了,毕竟只是个上玄境,但李天阴已经进阶大乘期数载,他们面对的还是个没落宗门,究竟遇到什么,让两大修士一起送命?”
蓝眸青年已经把眉头凝成疙瘩,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应,眼中全是疑惑,到现在仍然无法相信发生的事实。
“这俩混账废物,就算拿不下斑斓殿,逃跑也该没问题吧,面对的只是区区一个冷莜瑜而已,难道他们真的聘请来了一箩筐世外强者?”
“啐!鸟不拉屎的末流宗门,就算疯子被套进去,至少也有清醒的时候,绝对看不起毫无希望的门派,这其中必有天大突变,看来咱俩又要分道扬镳了。”
“是啊,我去查个究竟,你就要返回宗门送信,咱们天荡山借助外力染指斑斓殿,现在彻底沦为泡影,是否亲自动手,希望上面速速决断吧。”
“哈哈!那块宝地早就不该被一群蠢猪占据了,尤其是身旁就有密藏,竟然浑然不知,啧啧!”
又商量片刻,蓝瞳青年率先飞走,直奔东南消失不见,白发修士满脸无奈,随后在一股阴鸷表情里,化为流光向西北方激射而去。
斑斓殿内部密室,当冷莜瑜悠悠转醒,眸光看到周围一切,微微讶然后就被一阵慵懒打断,立即伸展四肢倍感舒适。
“咦?”
她立即看见自己横卧在软榻中,而一个身影正端坐远处的蒲团上,一手拿着黑乎乎之物,面前还有副地图,正苦苦思索来回端详。
一连串回忆,顿时如泉水般涌入脑海,冷莜瑜急忙内视肉身,不但完好无损,法力盈盈身姿再次紧俏,彻底丝毫无恙恢复如初了,她不知自己沉睡了多久。
“既然醒了,就快点来帮个小忙,你们玄界还有未标注在地图上的神秘之地吗?”
“喔……好!”
‘你们玄界?未标注的?神秘之地?’
一连串疑惑中,冷莜瑜赶紧起身,一脚迈出便惊呼起来,她蓦然感觉自己身躯非常轻盈,至少比往日提高了两倍,好像行走云端般,惊喜神色无限扩张。
这是何等秘书,竟然这般神乎其神,此人正是越来越无法看清了。
“那个元宝上的地形,似乎非常熟悉啊,总感觉早被铭刻在脑海里上千年,呀——!是‘千里凌海’,地图上当然没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