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感觉。
就像是他平静的站立在山巅,有无数流云流过,心情变得越来越舒畅,只觉得那些流云之中隐隐有着某种韵味,却一时说不出清楚。
但久而久之,这种说不出的韵味,却是越来越清晰,变成一种喷薄而出的胸意。
嗤的一声,他很自然的将这道剑意用了出来。
他身前中门大开,看似全部都是破绽,然而他这一剑却如同崖边掠过的飞云,轻灵而让人难以捕捉影踪。
几乎同时,王惊梦身前风声大作,他手中剑急剧的震荡起来,带出无数道剑影!
啪啪啪啪…..
无数重击声在他身前响起,就像是暴雨在击打着芭蕉。
“好一招天外流云,好一招夜雨芭蕉。”
有人真诚赞叹。
俞秀春和王惊梦身形骤分。
两人都是退出一步。
有惊呼声响起。
因为俞秀春的嘴角有血线流淌。
然而在下一刹那,俞秀春却是放声大笑。
“多谢!”
他对着王惊梦认真躬身行了一礼,道:“受教。”
王惊梦看着他的笑意,也微微一笑,认真躬身回礼。
俞秀春不再多言,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
“这就完了?”
“那到底谁胜谁负?”
一片哗然响起。
这样的声音大多出自那些不懂修行的寻常民众,但也是聚拢在窗口的绝大多数溪山剑宗弟子此时的心声。
“宋师兄,他们这什么意思?”一名溪山剑宗的弟子忍不住转头过去,看着宋正月问道。
“俞秀春一生都在教人剑招,今日他说受教,是平日只有他教人,但今日无形之中,却是由王惊梦和他比剑有所悟。”宋正月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也知道自己的脸色很难看,其实他并不是心情不佳,只是此时心情太过沉重。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王惊梦不只是那样相让,他施展的这些剑招别有用意。”
“宋师兄,你的意思是说…王惊梦竟是因势利导,带着俞秀春剑境有所突破?”一群溪山剑宗的弟子面色全部大变。
宋正月并没有回话,那名先前不断点出两人剑招名的溪山剑宗师长也未出声。
这几名溪山剑宗的弟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此时之胜败归属,便已不需再问。
……
“是溪山剑宗的人。”
林煮酒到了王惊梦的身侧,此时他看到了从那间楼里不断走出的那些年轻修行者,便忍不住轻声说道。
嫣心兰点了点头。
“从头至尾,你只是最后用了一招我们巴山剑场的剑招。”
林煮酒却是忍不住看着王惊梦轻声的抱怨道:“你能不能多用些巴山剑场的剑招?今天溪山剑宗的人来了这么多,我真怕你用了溪山剑宗的剑招。”
“哦?”
王惊梦却是微微一怔,突然笑了笑,道:“是么,那下次哪个宗门来的人最多,我便多用他们宗门的剑招。”
林煮酒和嫣心兰一愣,旋即林煮酒却是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便忍不住摇了摇头,道:“你这挑事的手段却是跟着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