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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忽然睁了眼,慢慢端起一杯金菊茶轻抿了一口沉声道:“阿醒,你若再这般下去,你的皇后之位可真的就要形同虚设了。”
皇后神情一凛,秀眉紧蹙,轻声道:“臣媳不明白母后的意思,臣媳究竟做错了什么?”
太后忽然正了脸色,放了茶盏只缓缓捻着手上一串凤眼菩提,叹息一声道:“哀家不知道你为何这般容不下如意,皇帝日夜操心国事,身子骨怎能承受得住,有如意这样的人在跟前服侍,自然能令人龙体康泰,这不是件好事么?难不成你竟也一点不关心皇上的身体,只整日介的担心自己的荣宠,你不关心皇上,哀家却关心,皇上可是哀家的亲儿。”说到最后几句话,太后的脸色已由叹息转为怒色了。
皇后脸色一变,立时跪了下来道:“母后,臣媳就算犯再多的错,也不敢不关心皇上,臣媳正是因为担心皇上才说这些话的,他为着国事不入后宫,臣媳也不敢说什么,如今忽喇喇的将福瑞郡主秘密接进宫来岂不惹人非议,更置后宫诸妃于何地?”说着,她眼里竟盈出一丝泪,“难道皇上封她为正一品福瑞郡主还不够,非要封妃才罢么?”
太后闻言,脸上已是盛怒之色,面色罩起浓浓寒霜只静静的盯着皇后,目光如炬:“你身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自当贤良淑德,雍容大度,宽厚仁慈,岂能无根无据的说出这等话,谁说要封如意为妃了,莫非皇帝下了圣旨,还是皇上亲口对你说了,你事情还没弄明白就这般沉不住气,实在是让哀家太失望了。”
“母后,臣媳怎敢无根无据的乱说,若不是皇上怀了那份心思,怎可能将沈如意接入宫内,还亲自宣召,难不成皇上想宣她进来做个贴身宫女?她可是我天纵国的福星福瑞郡主,做个小宫女岂不大材小用了,这意思不言而明,就差下圣旨了。”
太后怒极反笑,只冷冷道:“阿醒,亏你是还是皇上的正宫妻子,竟一点也不了解他,他怎么会封沈如意为妃,他本想将沈如意指给离忧,偏玉贵妃出了这档子事,这才断了皇帝的念头,皇帝可不是李隆基,要打自己媳妇的主意,即使他不将如意指给离忧,也会从其他皇子中选,哀家本也不想这么早跟你说,哀家瞧着如意是个极聪明有决断有计谋的孩子,若能嫁入东宫,必能助澈儿登基,她不仅是我天纵国的福星,更是百姓心目中的福星,但凡是贤君都知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哀家不管皇帝是否真能做到,但表面上也必须做到,若澈儿得了如意就算是得了民心了。”
皇后听闻太后此言,差点把银牙都咬碎了,冰凉的护甲抵得手心只剜出一个洞来,她本以为太后想将沈如意指给莫离忧,不想太后竟将这主意打到离澈头上来了,她怎能让沈如意嫁入东宫成为自己的媳妇,澈儿是个耳根子软又无能的,万一他朝被她挑唆与自己作对,岂不是引狼入室。
她绝不能让沈如意嫁给澈儿,心里虽恨的咬牙切齿,但也不敢在太后面前发作,只得收了恨意,转作一副温和神情低声试探道:“澈儿已有了正妃,难道那沈如意还肯作个侧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