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了,就算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也会责罚。
稍倾如意收了纸笔,素手沾水,一身艳红仙袂散开如云,墨发飞扬,琥珀琉璃眸含情脉脉,绽放慑人华彩,随着红裙的缓缓散开,那画中的人儿如仙女降凡尘一般,裙袂如火凤灿若流火,足尖穿着一双金丝云缕鞋,徐徐落下,轻点在金玉盘之上,皇上一怔,宛如哲哲舞在眼前,他身子微一动,向前一倾,急呼一声:“哲哲……”
众人都惊呆了,连皇上的惊呼之声都未曾听见,唯独玉贵妃抬眸了看了一眼皇上,妙目之光黯然下去,明欣拍手笑道:“好美!如意姐姐你画的太美啦!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美人儿么?”
莫离云阴冷的眼眸里闪出惊喜之色,这幅《凤落明月》果然画出婉若游龙,翩若惊鸿之态。
莫离忧脸上带着意料之中的赞赏,这丫头永远都能弄出这些个新鲜花样儿,就像一本看不完却又无比吸引人一直翻下去的书,让人寝食难忘,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太后也瞧着怔住了,仿若当年的那个祸国妖水重临人世,十六年前,她虽不喜绾妃,但皇上想了她这么多年,她对绾妃即使有再大的不满也淡了,何况佳人已逝,也无甚可说的了,如今如意一支妙笔生辉,让她恍惚的以为自己又回到十六年前,看见那个绾妃立在金玉盘上跳舞,腰肢细软若柳拂风,舞姿曼妙世人难及一二,当真是得其神韵之精髓,叫人看得目不转睛。
如意收了画笔,上前施礼道:“臣女故伎重施,以水墨晕染之法画得此画,希望能入太后娘娘和皇上法眼,不要贻笑大方了才好。”
皇上眼里竟有了泪意,痴痴的望着那幅画怔了半天神,听如意上前跪拜,连忙道:“你画的极好,画的极好,极好……”说到后面两个极好,竟有哽咽之态。
在座的人都发出喟叹之声,又见如意深得太后和皇帝宠爱,一个个的忙不迭的洑上水赞誉之词不断,鄂贵人面露不屑之色,朗声道:“臣妾也曾听得福瑞郡主善于作画,还听说在瑞亲王妃一幅《孔雀拜观音》名动京城,只是那画好似融合了纸绣和画画双重技法……”她欲言又止。
另一个妃子笑了一声接口道:“臣妾恍惚还听得当时福瑞郡主还为这双重技法作了一番解释,至于究竟是何解释,臣妾竟记不大得了……”
又有人笑道:“姐姐记不得,可福瑞郡主聪明绝顶,那记性儿自然比姐姐好了不少,兴许福瑞郡主一说咱们就懂了呢。”
如意心中冷冽,当时她在瑞亲王府解释为何要作纸绣不过是堵住了那些认为她故意卖弄的人的嘴儿,今儿未作纸绣也能画的这般好,岂不是自打了自己的脸儿了,她笑了一声恭敬道:“兴许三位娘娘并未亲眼见着臣女当时所作《孙雀拜观音》,画不同,技法自然也不同,观音脚踏云海,那云海融入观音仙袂之中,若不用纸绣必然会在洒水时一道儿的糊住了,而今日臣女所作《凤落明月》,因着飞凤和明月有些距离,当然也不用担心洒水时会糊住,所以才可全部以画作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