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屑?”皇后惊疑道,“本宫竟从未听说过有此毒。
如意淡淡道:“古有惠贾皇后的行为令朝野共愤,在”八王之乱“中,她被赵王司马伦矫诏逼喝金屑酒而亡。所谓金屑酒,放的不是毒药,而是金子碎屑。舒妃娘娘的药正是被人下了金子碎屑中毒致死。”
皇上凝神思虑,手却紧紧握着,因着愤怒,额头的青筋在微微跳动,那脸色也紫胀了几分,他只冷冷道:“是谁?谁敢用这样的手段来毒害舒妃。”
皇后虽然面色悲苦,却隐着一股气定神闲的姿态,她淡淡道:“宝霞,你是舒妃最贴身的宫女,舒妃喝了这样的药,你竟然一点也不知?”
宝霞心思复杂难安,舒妃已死,她恨不能跟着一起死了,只是害死舒妃娘娘的人一日不除,她便一日不得安生,就算是死,也死不能瞑目,皇后拿捏着舒妃娘娘儿子的性命逼舒妃自尽,借机嫁祸福瑞郡主,想必待会就能从忘忧阁搜了一些粉金屑子出来,虽然自己很想说出真相,可此时她身不由已,连舒妃娘娘尚且斗不过皇后,更何况她一个个小小的奴婢,她不怕死,顶多就向皇上说明了真相,一头碰死在舒妃娘娘的面前也就罢了,可若她不照皇后的话说,铭儿的性命必定是要没了。
她咬了咬牙,又抬着看了一眼如意,眼中全是愧疚和悲悯之意,她泪垂垂道:“奴婢并不知怎么回事,娘娘的药一向都是由奴婢按照福瑞郡主的方子亲手熬的,并不敢托与旁人,今儿一早奴婢又去了忘忧阁取了一包药,到了晚间奴婢熬好的药就端给娘娘服药,谁知好好儿的娘娘就……就中了毒了。”
如意心中了然,这阴谋正是为着她而来呢,虽然她并不十分害怕,但她着实想不明白舒妃为何甘愿死也要栽脏她,若舒妃有心致她于死地,必不会将金蚕蛊的解药给她,舒妃的变化来因为皇后回了宫,皇后能威逼舒妃自尽,必是掌握了什么能要人命的秘密,她见宝霞句句针对她,只跪下来对着皇上道:“皇上,看来此事臣女难以置身事外,请准许臣女问宝霞几句话。”
皇上脸色意味难明,如意的确是有嫌疑,可是自己那样信任她,甚至与她商讨机密政事,她应该不至于会行出此事,况且如意是女医官,又不是后宫嫔妃,能与舒妃有什么纠葛,他低头看了看如意,只见她毫无惊慌之色,心里反倒泰然了几分,单点了点头道:“如意,你有话尽管问。”
“宝霞,依你话之意,你是怀疑我,是也不是?”如意问道。
“不是……不是……”宝霞拼命的摇了摇头,“奴婢只是按事实说话,并不敢随便怀疑谁。”
皇后道:“宝霞,你赶紧说清楚了,福瑞郡主是皇上身边的人,岂能容你随意污蔑。”说着,她顿了顿又道,“你说早上去忘忧阁聂了药,到了晚间才熬,这中间隔着这么长时间当真没有任何人碰过药?”
宝霞哭道:“并没有一个人碰过。”
“那你的意思就是药在忘忧阁就出了问题了?”皇后又逼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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