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隐隐的忧虑,宗政烨行刺皇上事件已闹得整个天云寨人心不安,为了救宗政无影和宗政烨出得天牢,天云寨死了不少弟兄,寂凭阑也曾潜入天牢一次,非但没救着人,自己受了重伤,跳入了京城运河,若非他幸运的被河水冲到岸上,哪还有命回到宁西,她每每想着就觉得后怕,皇上已经派了人暗中监视天云寨,这一战一触及发,若不是莫尘希和寂良言从中斡旋,怕是早就要打了起来,现在天云寨虽然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她却清楚,这看似平静的表像下却是暗流涌动。
她想了想又应道:“不瞒二叔,侄女也无法劝说寂凭阑归顺朝廷,侄女知道二叔对朝廷尽忠尽职,每日里都想着为朝廷尽一份力,只是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二叔这般想,凭阑有凭阑的不得已,为着宗政烨的事,他就不可能归顺朝廷,若归顺必要背叛兄弟,这背叛兄弟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他确实是个有肝胆讲义气的人,只可惜了。”沈致远叹息道,“其实说到底,我也不放心将你嫁给他,万一皇上要剿灭天云寨,你岂不是要被连累了?”
如芝坚定道:“侄女既做了选择就不怕被连累。”
沈致远点了点头又看向如意道:“如意,有些事为父也觉得很是为难,你一向是个有主心骨有决断的孩子,为父就同你商量商量。”
沈致远说着,那眼里便有了几分不舍之意,玄洛虽好可身体终归不行,万一如意嫁过去守了寡自己岂非害了如意的一辈子,可玄洛和如意在宁西的点点滴滴叫他不得不同意这桩婚事,这世上最难求的便是知心人,若两个人无爱无情纵使能白头到老也是惘然,况且玄洛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若如意能治好他的身子,他也就无遗憾了。
沈致远想着便叹了一声又道:“如意,为父知道你在宫中甚得皇上和太后的喜爱,只是宫里不比别的地方,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一着不慎就可丢了性命,说到底,那宫里就是个见不是人的火坑,为父总想着趁这次给你和玄洛定了亲,择了好日子让你早点嫁到清平侯府,相信皇上也不会强留你在宫里,待你嫁到清平侯府,也可以跟玄洛过安安静静的日子,不知你意如何?”
如意眼里噙了丝许泪意,她知道父亲担心的是什么,不过是害怕她身份暴露到时惹来杀身之祸,只是父亲哪知她心里的仇恨,她收了泪答道:“父亲,女儿知道你为何而忧,只是即使这会子女儿就嫁到清平侯府也未必能过太平日子,玄洛几次三番遭人追杀,女儿怀疑就是宫里的人,若女儿一日不揪出这幕后黑手,女儿和玄洛就不能有安生日子过,父亲也无需太过担心女儿,女儿知道分寸,必不会置自己于险地。”
沈致远泪盈盈道:“咱们父女相隔两地,平日里很少能见一面,而今你入了宫,为父想见你一面就更难了,为父实在担心你在宫里出了什么事,你娘临终前交待过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和楠儿,为父为着朝廷的事也是分身乏术忽略了你和楠儿,有时候想想总觉着对不起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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