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前扶起她,脚却凝滞的走不动一步,这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的亲生女儿竟然要杀了他,他的眼睛已经干涩到流出一滴泪,就算他想要做个慈父,这一颗心渐渐的冷了,他恨然道:“彤儿,你竟然要杀我?”
“呵呵……”沈秋彤冷笑了两声,她终究还是败了,不是她心软的舍不得刺下去,而是在那一秒,她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飞了,她觉得五脏六肺全都要被震碎了,连骨头都散了架儿似的,她根本爬不起来,她倒在那里半支着身子,生生的呕出一口血来,“噗……”的一声,血溅在青草地上,她回眸看着沈致远,那眼里却是血腥的意味,“父亲,不是我要杀你,而是杀了你就能让沈如意痛,呵呵……让她痛,女儿恨她,恨她……”
“来人啦!”沈致远怒喝一声,“将这个弑父的逆女带下去。”
很快,沈秋彤就被人抬走了,那地上残留的血迹也被府里的下人清洗了干净,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来都未发生过一般,沈致远深觉尴尬和自责,脸上带着浓重的欠意对着众人道:“今日之事,是我教女无方,还请各位海涵。”说完,又走向玄洛道,“玄洛,刚刚若不是你,怕是我连命都没有了,彤儿的事总算是我对不起你和如意,好好的大喜日子,被她搅的一团糟,你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沈叔父言重了,我和酒儿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还请沈叔父切勿挂怀在心。”玄洛宽慰道,说着,他抬眸看了沈致远,见他脸有急痛之色,那眼里全是不忍,知他必是担心沈秋彤的生死,他连忙又道,“刚刚那一掌不至于会害了令爱的性命,沈叔父且放宽了心,她只需休养几日自可恢复如常。”
沈致远微微叹息,忍了一把悲痛之泪,宽大的袖袍里手却紧紧攥着,直攥到手掌心里生出一层冰冷的汗意,他点了点头道:“玄洛,谢谢你手下留情,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女儿,就算犯了天大的过错,我也不忍心见她死在我面前,况且今儿是吉祥喜庆的日子,也见不得这些个打打杀杀,你做的很好,很好……”
“父亲,赶紧进屋再说吧。”如意上前劝道。
沈致远点了点头,脚步却微有些踉踉跄跄,虽然沈秋彤性命无碍,可他的心依旧没有感觉到一丝放松,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沈秋彤是那个毒妇生的,但到底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何秋彤和秋凉还有那个毒妇一样都是执迷不悟,她们的心早被重重恨意和嫉妒蒙蔽了,他却觉得如此无能为力,他摇了摇头,强逼着自己忘掉刚才的事情,秋彤定是疯了,一个疯子做出来的事自然不能以常人去判断,他不应再纠结此事,今日是如意和玄洛的好日子,他怎能因为出了一点点岔子就垂头丧气,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那唇上重新挂上谦和的笑。
厅内香雾袅袅,花彩缤纷,又恢复了太平喜气之象,没有再提及沈秋彤,众人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彼此间交谈甚欢,到了午饭时间,早有府里的下人安设好桌椅,男客女客分席而坐,饭毕,各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和漱盂来,众人漱口盥手毕,又捧上喝的茶来,女客们只管热闹的吃茶说话,到了下午又点了戏听,一整天忙的好不热闹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