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良言舒了一口中气,又伸手指了指屋内道:“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声音越来越低,只试探性的低声问道,“他醒了可愿意见我?”
如芝温然一笑,点了点头道:“寂伯父,凭阑是愿意见你的,你赶紧进屋吧。”
他紧张了一晚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他害怕他的儿子在恢复意识之后他又失去了那份父子亲情,如今他愿意见他,他心底是高兴的,脸上轻浮起一丝喜色,连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起来,即将升起的朝阳露出半个红彤彤的脸蛋,血红的颜色似要沁出血来,笼着东方一缕霞光也染上了艳红的血红,空气里残存着一缕湿气,只待日出便要蒸发的散尽了,他抬眸望了望苍穹,却是清蓝如水,连他一颗忐忑的心也跟着沉淀下来。
如芝备了茶点,然后静然退出屋外,她知道他们父子之间有许多话儿要单独去说,她只希望有一天能解开寂凭阑的心结,让他们父子握手言和,忽而,她又想到慕容思的事,不由心生烦乱,只恍恍然的往如意所住的屋子走着,忽然,她听到后面有一轻唤了她一声,她回眸一看,却见如意和玄洛正迎风立在她身后,她笑道:“三妹妹,玄洛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如意只穿了一身极为素净的衣裳,冰蓝银丝绣花长裙,外罩着月牙白披风却是清淡如云般的立在那儿,她笑道:“这山里的空气极好,早起我和玄洛去看看了山景,这里的景致果然不错,与京城的烟霞山比起来也不差什么。”
如芝施施然笑道:“说起烟霞山我倒想起一个人,咱们进屋再说。”
如意点了点头,几人一起回了屋,冬娘赶紧端了茶放在桌上,那屋子虽然不大,却极是清幽,案上珐琅彩梅瓶内供着数朵菊花,白的似雪,粉的似霞,一阵寒香味轻淡拂过似有若无,只沁的人神情气爽,如意又问道:“寂凭阑如何了?”
如芝答道:“昨儿夜里他就醒,这会子寂伯父正去找他说体已话,所以我就出来了。”说完,又道,“刚听三妹妹提起烟霞山,我倒想起那个叫无情的和尚,明欣口口声声说他是个大坏人,可那天瞧见他竟是清如莲花,高洁慈悲的样子。”
如意笑道:“你提起这无情和尚,我跟玄洛提起过,想不到玄洛却是见过他的。”
玄洛缓缓道:“无情和尚来自天竺,他自小弃掉头簪彩饰,布衣蔬食,在僧舍中专心学习,到受戒之时,已贯通经律论三藏,自他菩萨戒后,便离开天竺,游历各国弘扬佛法,名声渐起,后他又乘船渡海来我天纵,明觉大师亲迎郊外为他洗尘,自此他便来到霞隐寺讲经译经,我虽与他不甚熟悉,但时常听得明觉大师称赞于他,说他神情清逸,秉性通达,就连霞影寺的众僧也无不景仰,论诵读讲解,除了明觉没有人能与之抗辨,佛学造诣是极深的。”他略了略继续道,“只是我听酒儿提起他与平阳公主的事,甚觉意外,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想杀公主,这件事怕还要从他的根底查起,若不是他受人指使,那便是他与平阳公主之间有什么纠葛。”
如芝叹息一声道:“他身为佛门中人犯清规戒律不说,竟然动了杀机,不管他出于何种原因,单是起了杀念便足以让他成为佛门中的罪人,这样人若时时留在公主身边必招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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