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况且玄洛自小也是个清漠的性子,除了对如意,他待人却从未特别热络过,不过他知道,玄洛外表似冰,内心的情感却是挚烈的,他不会逼他喊哲哲一声娘亲,但他知道,他甚至能肯定玄洛心里早已承认了这个娘亲,这几日,单是玄洛那般经心的服侍昏迷中的哲哲就足以令人动容了,他收回眼神又看了看哲哲依兰朵道:“哲哲,这下你可不能赶我走了吧?”
哲哲依兰朵在心内叹了一声,她单笑了笑,却也未作回答,只岔开话题道:“我见了如意恰如见了晚妹妹一般,这么多年我还会想起那些年少的日子,阿战,我想跟如意好好说说话。”说着,她又看向玄洛道,“洛儿,不知可否?”
玄洛点头道:“当然可以。”
说话间,屋内只独留下如意和哲哲依兰朵,如意心知她必有话要单独同自己说,她又亲自捧了一盏清水喂她喝了两口,她道:“如意,我知道我身上的毒已是不能解,所以我不能让他留下,如今玄洛身边有了你,我也可放心了,日后我还希望你们能时常去劝劝他,我与他已是不能了。”
“娘,不会的,玄洛身上的毒能解,你身上的毒也一定能解。”
哲哲依兰朵摇了摇头道:“如意,那冰雪玉莲虽好,可我服用了十七年了,怕是也不能再服用几年了,在服食冰雪玉莲的头两年,我一年发作一次,后来渐渐的是半年,三个月,一个月,如今却是每隔七天就要发作一次,想来冰雪玉莲越来越镇不住我体内的蛊毒了,待日日发作之时便是我命绝之日,既然要生离死别,就不如不在一起的好。”
“我去找骆无名,是他治好了玄洛,他一定有法子的。”
“别……别去……他也不容易……”
“娘,难道你认识骆无名?”
“不,我并未见过他,所以说不上认识,但我却知道他,他一向行踪飘忽,我等不到的。”她几乎想告诉如意骆无名是如何解蛊毒的,可倘或她说出,让玄洛和如意如何面对,他们的心又如何能安,况且如意还怀着孩子,她不能叫如意太过忧心,她只能选择隐瞒,她又道,“如意,当年跟我一起离开的民间神医,你可知是谁?”
如意茫然的摇了摇头,她接着道:“他叫骆灏,本是应国太子,你口中的那个骆无名却是他的亲侄儿,只是不想骆无名竟如骆灏一样,都喜欢研究医术,他们都是天禹教的人,天禹教教徒众多,只是许多人学成之后便游走四方行踪难定,我怕是根本等不到骆无名,我知道有一种解毒的法子叫以命引蛊,所以我更不能让阿战留下。”
“娘是怕父皇会以命引蛊,我不告诉她便是了,何况娘的性命暂时也无大碍,虽不能治根,这两三年却不会发作了,难道娘忍心叫父皇走?”她继续道,“娘,你不知道,自打父皇以为你不在了之后,他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就算是两三年能待在一处也是好的,这两三年的时间,我足以能寻到骆无名了,即使寻不到他,我也会另想法子的,除了以命引蛊,一定还有其他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