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微微皱眉,明明知道这是薄凉的激将法,可路绮笙却不知道想证明什么,一双美目挑衅地盯着薄凉,一边就绕到布加迪威龙的另一侧,拉开后座的门就将自己的包摔进去,然后气度优雅地坐上车,
重重拉上车门,端着架子做得笔直。
薄凉眸中微微含笑,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
“去哪里?”薄凉边扶着方向盘,边单手扣上安全带。
路绮笙报了个地址,那是程氏公司在A市的分部。
薄凉略略思索,就已经有路线图浮现在脑海中。
车厢里的烟味浓重,路绮笙还没提出抗议,薄凉就已经打开了循环换气系统。
烟味渐渐消散,路绮笙却忍不住往前座的车载烟灰缸望了一眼,英气地眉就拢了起来,那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是抽了多少包烟才聚集起来的?
两人上车之后,都很默契地没有交谈。
薄凉专心致志的开车,毕竟他一晚没睡,他可不想出什么疲劳驾驶的错。
而路绮笙就望着窗外,放空自己,假装在看风景。
当车子停在一个红绿灯前,一直望着窗外的路绮笙眼神微微动了动,看着马路边的一家火锅店不由自主地叹道:“这家店居然还在!”
薄凉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熟悉的玻璃落地店门,排列整齐的长形桌子,那是薄凉和路绮笙曾经一起去吃过的火锅店,也是唯一一次,他们去吃火锅。
四年了,没想到,这家店还是原来的样子。
而当年坐在靠窗座位的两个人,却早已不复当初。
路绮笙微微侧首,小心地看了一眼薄凉。
老天对这个男人真是厚爱,岁月一点没有在他身上留下沧桑的痕迹,即使她能感受到他身上越发浓重的内敛,以及隐忍的克制感,但这都只是增加了他阅历的沉淀底蕴。
只可惜……
路绮笙没有再想,只是抬手往前座靠背上拍了拍,把出神的薄凉拉回来:“这位同志,你是想留在这里再等一轮红灯?”
果然红绿灯已经跳了,薄凉后面的车在狂按喇叭。
“看吧,别的司机都催你了。”路绮笙往后看了一眼。
薄凉重新将车滑出去,加速。
他也曾经追在路绮笙后面,按了一路喇叭,却没得到路绮笙一个回首。
不知道为什么,路绮笙觉得车厢里的气温有所下降……
程氏公司初到A市发展,规模还不大,仅仅是在写字楼里租赁了一层,并且还没有全部利用。
路绮笙和程锦年到来之后,仅仅两天,之前有些颓然的公司气氛,就已经勃发起来。
薄凉将车停在写字楼下,路绮笙便下了车,薄凉把她叫住道了别,又嘱咐她有空记得告知,便开车离去了。
说实话,路绮笙还是有点惊讶的。
说是不愿意谈,但路绮笙都已经上了薄凉的车,她想着,薄凉总归会试探一两句吧?
结果薄凉还真就一句话没问。
路绮笙望了一眼薄凉离去的车尾,调整了状态,便转身进入了公司。
薄凉继续开车去到薄氏。
因为见到了路绮笙,即使没有任何进展,薄凉的心情也比从前好。
甚至当他走进公司大厅时,碰到有员工和他问好,他都会轻轻点头回应。
薄凉刚上了专属电梯,那些被回应过的员工就聚成一团。
“薄少刚才和我打招呼了!”
“我也是啊,真是太意外了,原来我们冰山总裁也不是那么冷嘛!”
……
要是薄凉知道,员工竟然会为了自己回应一个点头的动作,就感动万分。会不会即刻就反思,自己是不是平常太严肃了,又或者,决定干脆遂了他们的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冷。
程源看见薄凉从电梯出来,有些悻悻然地看了薄凉一眼。
他刚刚已经接到路绮笙的电话,被路绮笙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背信弃义,极度不讲义气!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程源总归是顾了薄凉,就顾不得路绮笙的。
好在程源还机智地留了一张“不争路赢抚养权”保证书,这才让路绮笙怒火稍熄,却又吩咐程源一定不要再帮薄凉,甚至还隐隐有暗示他,有空闲时间就把薄凉拖住的意思。
程源不由又哀怨地看了一眼走到办公室门口的薄凉,准备和他说说,暂时缓缓路绮笙那边的事。
薄凉就侧首看他:“你不要说话,我不会听你劝我。”
说完,薄凉就径自进了办公室。程源无奈,突然觉得昨天就不该多嘴,现在夹在中间的他真是明白了一种心酸,叫做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