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南断然道:“不,小师妹,你误会我了,我绝不是有意地要和东厂联合,你还记得吗,以前我曾经救过苗飞虎一次,所以这次我是以私人的身份与他会面,向他询问为什么与林凤仙反目成仇之事,他告诉了我,他为了抢夺天狼刀法,才下毒害了林凤仙,这三年来,一直是屈彩凤在假扮她师父,直到最近巫山派内交外困,屈彩凤上门求援时才发现了她师父是死在苗飞虎的手上,这才对他灭庄加追杀的。”
何娥华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秘密,老实说,我在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是吃惊地不敢相信,怪不得那天林凤仙要下令杀我,原来是屈彩凤扮的,她,她一定是看到徐师兄和我的关系,吃醋了,才要下此毒手呢。”
耿少南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怪我一时糊涂,要是我当时听到了这个秘密后,就回武当报信,那什么事也没有了,可是苗飞虎却跟我说,如果能联手杀了屈彩凤,那我们都不用被罗刹令所追杀了,我就是因为想到那天屈彩凤想要杀你,所以心里恨极了屈彩凤,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苗飞虎,为他引出屈彩凤。”
何娥华的心中闪过一丝甜蜜的感觉,娇羞地低下了头,脸上飞过一朵淡淡的云霞,轻声道:“大师兄,你,你真的是为了要给我报仇,才要杀屈彩凤吗?”
耿少南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谁要是对我的小师妹不利,那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一定要保护你的,屈彩凤会害你一次,就会害你第二次,以她跟徐师弟的关系,几乎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加上我杀了杜七娘,最后一定会迁怒于你,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先下手为强,取她性命,这样,你才能安全,哪怕是和魔鬼合作,我也在所不惜!”
何娥华的眼中珠泪滚滚,她轻轻地摇着头:“大师兄,对不起,我,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好,可是我,可是我的心里只有徐师兄,我没有办法给你回应,只能把你当成我最亲的哥哥。”
耿少南的眼圈红红的,摇了摇头:“不,师妹,我的付出,并不要求回报,只要看到你安好,我就满意了。不过这次,我真的没有想到苗飞虎会骗我,那天我还以为是屈彩凤的手下想要偷袭我,可是没想到,那些人居然是金不换和苗飞虎派来的东厂杀手,屈彩凤也是恨极了我,认定了我跟东厂勾结布局害她,所以对我一路追杀,当我逃到东厂分舵的时候,才发现金不换夫妇早就在那里等着屈彩凤了,现在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此事了。”
何娥华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原来,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我相信大师兄,我就知道你是绝对不会扔下我,加入东厂的,就算武当,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也会信你的。”
耿少南的心中一阵温暖,几乎想要把何娥华给揽进怀中,可是他刚刚向前动了半步,小师妹却几乎是本能地退后了半步,仍然保持着跟他的两步距离,她低下了螓首,几乎不敢面对耿少南的目光,耿少南的心一下子又落进了冰窖之中,颓然地后退一步,喃喃地说道:“多谢师妹这样信我。”
何娥华大概也意识到了刚才这个举动,有些伤到耿少南了,她挤出一丝笑容,抬起头,明眸如水,看着耿少南的脸,说道:“大师兄,跟我回武当吧,武当是我们的家啊,不管孩子在外面犯了多大的错,吃了多少的苦,家人都会永远地包容你,保护你的,永远也不会放弃。”
耿少南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这回只怕我是回不去了,不管怎么说,屈彩凤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被擒拿,作为武当弟子,我不应该这样助纣为虐,本来我只想着和苗飞虎联手,与她堂堂正正地一战,无论生死,都可无愧于心,但是东厂却是布下了这样卑鄙的陷阱,让我深感耻辱,我要救出屈彩凤,只有这样,不管我在哪里,才能无愧于心。”
何娥华愣在了当场,吃惊地看着耿少南,摇着头:“大师兄,你,你为什么这么傻?连我都能看出来,东厂这样放出消息,就是想引来巫山派的人,一网打尽,这明明是个陷阱,你为什么要往里跳?是为了要屈彩凤为你证明吗?就算你救出了屈彩凤,她也会恨你引她去了东厂,加上你杀杜七娘的事,她是不可能还你清白的。”
耿少南剑眉一挑,朗声道:“师妹,做人但求俯仰无愧于心,我自己惹的祸,就得自己解决,哪怕这条命不要了,也不能一错再错,我不是为了要屈彩凤给我证明什么,而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何娥华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地神色,上前两步,拉住了耿少南的手,耿少南微微一愣,自从何娥华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他有过任何肉体上的接触,两人之间总有一种有意无意的隔阂,两人对对方的心意再清楚不过,却是主动地建立起了一道防止两人的关系走向不可收拾的高墙,直到今天,当耿少南能感觉到何娥华掌心的温度的同时,也仿佛走进了这姑娘的内心。
何娥华轻轻用玉指摩擦着耿少南的手背,柔声道:“大师兄,就当是为了我,不要作无谓的牺牲,好吗?这次我虽然说是要跟着徐师兄来行动,但是,但是我真正放心不下的是你,徐师兄他武功高强,人又精明,绝对不会有事的,只是你,我不能看到你出事,你这就跟我回武当,再也不要管这些事情,我一定会为你向我爹,向掌门师伯解释的,好吗?”
耿少南本能地想要答应她,可是一想到屈彩凤的事情,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缓缓地说道:“也许,我们有别的办法,这次既能救了屈彩凤,又能化解和巫山派的仇恨,其实救人,未必需要在法场之上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