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凤的神色一凛,两条柳眉顿时倒竖起来,厉声道:“耿少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初心软放你一命,现在却来趁人之危,武当果然没一个好人!”
耿少南哈哈一笑:“你放我一命?你要不是想卖个人情给武当,来实现你那不可靠人的阴谋,会这么好心?屈彩凤,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徐师弟,也能骗我吗?别做梦了,我不吃你这套,今天,就是我为我们武当上下死在你手里的师伯,师弟,师侄们报仇雪恨的时候,拿命来!”
孟彩珠一扔铜盆,厉声道:“好大的口气!”揉身而上,手里顿时多了一条软鞭,如同灵蛇一般,直点向耿少南,可是她的长鞭刚攻出一半,屈彩凤那一身纯白的身影,就如幽灵一般地越过了她的鞭尖,速度之快,闻所未闻,孟彩珠的脸色一变,竟然忘了攻出这一鞭,就这样怔在了原地。
耿少南刚刚跳到庭中的地上,正要出手,却只见眼前一花,屈彩凤那白色的身影,闪电般地欺到了自己的近前,漫天的爪影中,一双碧绿的眼珠子,闪着猛烈的杀气,就在这一瞬间,屈彩凤突然变身了,又成了那晚的东厂,那夜的武当,那个如同恐怖杀神,地府修罗的可怕高手。
耿少南几乎是本能地一剑挥出,抖出了四个两仪气旋,封住了屈彩凤双爪来袭的方向,与此同时,暴退两尺,准备换一口气反击,不管怎么说,屈彩凤的攻势凶猛,自己的两仪剑法与太极剑法并不是以凌厉的突击见长,暂且先封敌来势,再作反击。
可是屈彩凤的两只玉爪,却是生生地攻进了两个气旋之中,涂着凤仙花油的红色指甲,已经暴涨三寸,如同两只爪勾,那沁人心脾的凤仙花香气,在现在的耿少南闻起来,却如同死神的气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以肉爪,生生地攻进这两个高速旋转的气旋之中,如同无物。
屈彩凤的眼中突然绿芒一闪,喉间发出了一声低浑的咕噜声,两个巨大的气团,顿时从她的左右两侧胸口生出,沿着两条玉臂,直透爪尖,“彭”地一声,瞬间炸裂了开来,那两个本来如两个乾坤圈一样,生生套在她手腕上的两仪气旋,这会儿被炸得四分五裂,激烈的劲气来回激荡,变成劲风四拂,吹起耿少南额前的一绺飘发,把他眼中的惊愕,尽显无疑。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尽管耿少南这几个月来勤学苦练,功力大进,但没有想到今天的屈彩凤,在这种变身状态下的武功更胜当晚东厂那次,四个两仪气旋本来就连紫光真人这样的绝世高手也不可能一招击破,却被屈彩凤以这种最暴力的方式生生破解,甚至快得让耿少南都来不及布置第二道的防线。
孟彩珠的两只手戴上了鹿皮手套,玉指之间已经扣上了五枚如意珠,屈彩凤在击破了四个两仪气旋之后,已经占得先机,抢到了耿少南的身前,两爪如同狼牙风风,招招不离耿少南的要害,粉色的战气从她周身的毛孔不停地暴出,渐渐地把她包裹在里面,如同一只发狂的母狼一般,三千银丝在空中乱舞,配合着碧芒闪闪的一双眼睛,夺人心魄,任谁看了,都会毛骨悚然,再也不会注意到她那鬼斧神工一般,天生地设的绝美容颜了。
孟彩珠的手在微微地发抖,她这辈子从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功,本来她想要在后面以如意珠偷袭,可是屈彩凤现在的功力之高,让她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她的速度快得几乎让孟彩珠难以分清,漫天飞舞的都是她那山岳一样的爪影,打得耿少南的剑根本递不出去,只能不停地以九宫八卦步后退。
耿少南一边本能地挥动着手中的剑,试图挡住屈彩凤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边拼命地找机会,想要摆脱这越来越沉重的压力,可是不管他如何变换身形,屈彩凤的那十根夺命玉爪,始终不离自己身前的各处要害。
两百招已过,耿少南已是气喘如牛,汗透重衣,而剑法也渐渐地散乱,屈彩凤的夺命双爪,已经几次欺近到离他的胸腹间要害不到两寸的地方,落败只是在须臾之间!
孟彩珠咬了咬牙,终于如意珠出手,打的却不是耿少南,而是直飞屈彩凤和耿少南之间,屈彩凤的耳朵动了动,手中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下,而耿少南根本给打得左支右绌,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彭”地一声,一团白雾在两人之间炸开,而屈彩凤的右爪,透过这一团白雾,穿过了耿少南的蓝光剑舞出的剑墙,狠狠地击中了耿少南的右胸口。
这一爪足有千斤之力,可开碑碎石,耿少南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右胸骨折断时的那声“喀喇”声,他一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给打得飞出了二十多步远,重重地砸到了一处梁柱之上,“轰”地一声,柱子几乎要给打断。
孟彩珠大叫一声:“哪里走!”她飞身跃出,长鞭一挥,就要攻向耿少南,在这一刻,她打定了主意,既然二人联手也不可能打过屈彩凤,起码先保下耿少南的命,再作别的打算。
孟彩珠刚刚跃出半步,只见空中一串黑乎乎的雷火珠飞出,分袭屈彩凤与孟彩珠,二人同时向后跃出几步,只听到“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空中顿时变得硝烟弥漫,隐约间,可以看到十余名黑衣蒙面的杀手从屋顶跳下,扶起耿少南,就跳梁而走,而陆炳那张黑里透红的脸上,犀利如鹰的眼睛,最后狠狠地瞪了屈彩凤一眼,却是招呼着那些手下退走,临跳上房顶前,他的余光扫过站在一边的孟彩珠,冷电般的眼神一闪,刺得孟彩珠心中一凛,给生生定在了原地。
屈彩凤的眼中绿芒渐渐地褪去,冷冷地看着陆炳等人退去的方向,一头银发在空中飞舞着,一字一顿地说道:“陆炳,下次就是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