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郎君!”门口响起青娘焦急的声音,“郎君!你快出来看看,聂娘子出事了。”
宋开正闭眼休息着,听到声音,猛地睁开来,就看到青娘已经跑进了自己的浴室里。
“你怎么进来了!”宋开赶紧捂着自己的下面。
青娘红着脸,“我忘了,哦哦,郎君,聂娘子身体很不舒服,你快去看看。”
“行,行,你先出去,我穿上衣服再说,”宋开瞪了眼青娘。
青娘虽然脸红,倒是没有多害羞,她可是听说,做丫鬟经常要给主人搓澡的,只是宋开没提这要求,她自然也不用做,看宋开洗澡,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
两分钟后,宋开穿上新衣服,披着湿漉漉的长头发就跑了出来。
“聂铃铛怎么了?”宋开问道。
“她病了,病的……很厉害!”聂铃铛焦急道,“好像,不行了!”
宋开吓了一跳,随后又放下心来,只是生病而已,聂铃铛那身体,绝对不会猝死的。
一边想着,一边进了聂铃铛的房间,房间里,季如风和赵铁山、阿福都站在床前。
“去!快去!找你们苏州城最好的大夫来!你这胖子,快点!”季如风朝着赵铁山大吼,他的确很着急,着急的要命。
赵铁山也是紧张,点着头,转身就要去回春堂。
宋开迎面走来,伸手拦住找赵铁山,“我先看看再说。”
“掌柜的你可来了,赶紧看看聂娘子吧,她好像不行了,这病我见过,得上了,就算不死,以后也成残废了,”赵铁山哭丧着脸,呜呜咽咽的说着。
“你给我闭嘴!”季如风白胡子气的一个劲的抖。
宋开朝着病床走去。
病床上,聂铃铛脸色煞白,而且白中透着热样的红,额头微微有汗水,像冷汗。
“怎么回事?”宋开弯腰摸了下聂铃铛的脑门,脑门有些烫,伸手握住聂铃铛的手,手心热,手背凉,他手指搭在聂铃铛的手腕上,摸了摸脉。
一旁的季如风看不下去了,“宋开,你干嘛呢!难道你还是大夫吗?”
季如风心底最深处,总是觉得宋开这小子实在趁机占便宜,又是摸头又是摸手的,也太没规矩了,就算是在民风开放的突厥圣城,也不带这么干的啊。
宋开没理季如风,摸过脉,他已经明白了。
聂铃铛倒还是相信宋开的,她低声道:“昨天,在澡盆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深夜,爬到床上睡了一觉,现在就这样了,浑身疼,站不起来,觉得身子好像是挂着铁块一般。”
宋开点了点头,直起腰来,对身后的青娘说道:“青娘,你过来看看。”
“啊?我吗?”青娘有些胆怯的走了过来。
宋开神色严肃,低声道:“你看,聂娘子在澡盆里睡着,澡盆的水慢慢变冷,再加上现在是深秋,天气更冷,所以她这是感染了外寒,寒邪的性质,便是冷,疼,病人会浑身发抖,体内正气为了抗邪,所以会到体表来,正邪相争,就会发热,但是病人本身是感觉寒冷的,还有就是,湿邪,湿邪的性质啊,就是重,沉……”
宋开啰里啰嗦了一大堆。
周围的人听的云里雾里,青娘也是半懂不懂的,只能强行记住。
“治疗的话,就要对症治疗,这是感受了寒湿邪气,就需要驱寒除湿,寒湿在表,发汗就可以了,汗法是一个很重要的治疗法则,最适合表证,”宋开继续讲解治法。
病床上的聂铃铛翻着白眼,“宋开!我恨你!我都要死了,你还像个婆娘一样!”
宋开“哦”了一声,道:“噢,忘记了,我先开个方子,给你治病。”
说着,宋开让青娘拿来纸笔,宋开说,青娘记,主要是麻黄汤和白术桂枝汤的加减。
赵铁山自告奋勇去抓药,季如风不放心,也要跟着去,很快,两个人一同骑马往回春堂赶去。
等待的时间里,宋开又给青娘讲解起来,还让青娘摸聂娘子的手腕。
聂娘子被宋开和青娘摸来摸去,不由骂道:“宋开!我又不是你教学的工具,你等着,你若是治不好啊,姑奶奶我一定砍了你的头。”
“你这病药到病除,又不是什么大病,”宋开翻白眼道。
“真的吗?郎君你说的是真的?聂娘子病的这般严重,也能药到病除吗?”青娘激动的身体发颤。
宋开摆摆手,“这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就算不吃药,过上几天,铃铛自己也能康复,当然了,只是会比较痛苦而已。”
“哦,哦”青娘满眼崇拜的看着宋开,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