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里的学生上的起学已经很难,怎么可能有学生给老师送礼?至于说办补习班赚钱更是无稽之谈,这样的贫困县县城,补习班都是最奢侈的项目呢,邓华叹口气:“这些面都是教育局拨钱买的么?”
几位老师进来了,刚刚被邓华打脸的那位脸色极其难看,女教师惊呼:“金老师你怎么了?脸怎么肿了?”
他就是金老师?邓某人第一次为自己的莽撞懊悔,金老师啥也没说,跟进来的丁组长斜一眼邓华看向桌上的素面:“这就是老师的午餐?是从学生餐中分出来的么?”
“是!”金老师咬着牙说,刚刚那一巴掌不只是打掉了他身为教师的尊严,“跟学生同食是这边的习惯,也是上面默许的,老师中午不能回家,带饭多种不便所以都在学校跟学生一起吃。”
金老师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不屈和怨念,他被人当着学生的面打脸,让他以后怎么在学生面前维持师道尊严?偏偏眼前的年轻人高高在上,绝非他一个乡下教师可以抗衡的!
女老师终于明白出事了:“是!我们是跟学生一起吃,实际上这个学校的营养餐资金每个人只有一元钱,我们几个老师轮流做饭也就罢了在家也一样做饭,可是一块钱能吃什么?我们还要从家里贴补这边,几乎每个学生要贴补两到五毛钱,一天一百多学生就是三四十,一个月下来一千多块,相当于两个民办教师薪水!我们不是大款分摊这一千多块已经是很沉重的负担,难道跟学生一起吃饭还不行吗?”
一块钱?到学校的营养餐餐补居然只有一块钱!丁波嘴角抽搐,很显然他低估了下面干部的胆子,居然截留了三分之二的营养餐餐补,只给学生留下一块钱!
没错2002年祁连省的物价不高,可是毕竟已经不是六十年代,一块钱就敢下馆子的年代了,八十年代初一根麻花一毛八一个面包一毛钱,现在一根麻花八毛钱一个面包五毛钱呢。
十年前白面只有三毛多钱一斤,现在挂面零售价一块五,就算是吃挂面条的话,人均成本也不只是一块钱的吧?柴油盐不要钱么?其他调料不要钱么?人工不要钱么?
难怪这里的营养午餐居然只有素面!邓华看向张传军,后者摇摇头:“对不起邓副主任,我不知道具体操作,胡深同志是审计处处长,想必知道资金走向吧?”
天王老子也救不了找死的人啊!丁组长已经心气儿平和下来了,因为丁波知道今儿这事儿注定无法善了,三块钱营养餐餐补被截流两块钱之多,即便邓某人现在放手他都无法坐视不理。
这是原则问题这是大是大非问题!身为省纪委派驻教育厅的纪检组长,丁波最起码的原则还是有的,之前要打电话告警不过是不想被邓某人把事情闹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啊!
胡深脸色惨白:“我只知道省里面财政厅拨款总是慢半拍,然后厅里就只下发一半补助金,但是国家给的三块钱省厅一分钱没有截流,这一点有账目可以作证,有现金流可以作证,全都发放到市级教育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