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松说:“有那么惊讶吗?”
“我草!”我更加震惊地说:“你有那么牛逼的老爹,为什么还要去修理厂当学徒,为什么还要去工地当保安?!”
小松一边开车,一边和我们说了他的经历。原来,太阳山车神,确实是他的爸爸,长年开着一辆改装过的普桑流窜于大街小巷。从小松记事起,邻里乡亲都爱叫他爸太阳山车神,但是这外号里多少有些调侃的意思。小松记得,很小的时候,他爸就爱在院子里鼓捣车。那会儿还不是普桑,而是当时很流行的天津大发面包车。他爸把引擎盖打开,就能在车身前站上一整天,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下都不带挪动半步的。
小松说,他能感受到他爸对车的热爱,那种热爱甚至超过了老婆和儿子。那个时候,他爸总是神秘兮兮的,晚上出去凌晨回来,而且家里从不缺钱。小松凭着仅有的印象,好像听父亲说过“赛车”之类的词汇。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父亲慢慢不再晚上出去了,家里的经济状况也逐渐窘困起来。小松说,本来凭他爸的积蓄,过好下半辈子是没问题的。但是他爸太爱车了,总是改装来改装去,玩这个是最烧钱的。没有经济收入,于是家里就穷了下来。
没办法,父亲只好买了一辆二手普桑,经过一番改装之后上街跑出租。或许是爱屋及乌,因为父亲对车子的热爱,小松也变得对车子很感兴趣。小时候父亲鼓捣发动机,小松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后来不知为何,父亲再也不让他靠近车子半步。“离这个玩意儿远点,它会给你带来厄运!”父亲凶巴巴的,再也不让小松接近车子。
就这样过了四五年,小松慢慢长大。由于学习很差,干脆就辍学打工。父亲告诉他,只要不碰车子,其他干点什么都行。小松哪会听他的,出去就找了个修理厂的工作,回家则说自己在工地当保安。进了修理厂,小松就像是进了大海的鱼儿,畅快地在各种车子各种零件之间遨游。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修理厂的老师傅水平不行。三番五次地指出师傅的错误后,师傅终于一脚把他踢出了修理厂。这些事,小松以前是讲过的。但他没讲的是,从那间修理厂出来后,他又换了一间修理厂。这次他学乖了,没再挑师傅的毛病,而是扎扎实实地学着基本功。但是好景不长,小松在修理厂工作的事被他爸发现了。
“我爸把我揍了一顿,然后就把我赶去工地当保安了。”小松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笑着说:“你爸也真是,自己那么爱车,每天开车,却不让你碰车,没道理的嘛。”
“其实也可以理解啦。”叶展点着头说:“有些从政的不愿让孩子从政,有些经商的不愿让孩子经商。知道了这个行业的苦,就不愿让孩子再参与进来。小松他爸肯定在车上面吃了不少苦头,所以才不愿让小松碰车的。”
大家都点头称是,同意叶展的分析。我说:“没事小松,大胆在黑虎帮干着,要是被你爸发现了,到时候我给你撑腰。”小松一拍方向盘说:“那就谢谢浩哥了!”
回到森林酒吧,依然热闹非凡。越夜,越疯狂。一般到凌晨四五点,客人才会渐渐散去。当天晚上,我又在办公室里睡了一夜。叶展和砖头则该回家的回家,回学校的回学校。
第二天一大早,楚局长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五十万已经到账,希望我验收一下。我看看短信,确实是到了。楚局长又说:“浩哥,能把所有备份都毁掉吗?”
我笑了两声说:“楚局长,老是纠缠这个问题没意思。昨天晚上,我已经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了。你要是再纠缠我,我可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挂了楚局长的电话,他果然没再骚扰我。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站在窗前,刚伸了个懒腰,办公室的门又敲响。我坐回办公椅,叫道:“进来。”门推开,阿九走进来,说道:“浩哥,雯雯已经安全送达。人家可真不是盖的,到了别市一样当头牌!”
“好。”我也笑了:“给琪姐送二十万去。”然后把卡丢给了他。
阿九接了卡,说道:“浩哥,听说又敲了楚局长五十万?昨天晚上的事我都听说了。他妈的楚局长真不是个东西,以后有机会非得宰了他不可。”说完,便退了出去。
我把腿架在办公桌上,先给宇城飞打了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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