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期间里,城南也开学了,我和砖头开始走上复习之路。因为心里有目标,所以学起来也格外用心,有不懂的地方就去问砖头。但是砖头显然没有桃子那么好的耐心,一看我的问题就皱着眉说:“你连这都不会?”被他打击了两三次以后,我就改问班上其他学生了。
晚自习基本不上,成天的泡在金屋里。输输赢赢,有好事者帮我统计,一个星期下来已经输了近五百万。据别人所说,“王浩一跨进金屋,便自动调成红眼模式,像条疯狗一样见谁咬谁。”天地良心,我的红眼是因为熬夜学习,没想到还起了这样的效果。
有一次跨进金屋,竟然发现矮骡子也在。我站在门口,狠狠地瞪着他。矮骡子也抬起头,同样狠狠地瞪着我。在座的诸位,谁不知我俩的间隙?立刻都噤声了不敢说话。看场子的大汉见状,便朝我走过来,轻声说道:“浩哥,这……”
我摆了摆手,说道:“没事,金屋的规矩我懂。日子长着呢,在外头分高低吧。”
其实照当时的情况,我在城南,他在城北,没有生意往来,八竿子打不着,就是想报仇也没有机会,放什么狠话最终也只能沦为气话,所以矮骡子也根本没在怕的。矮骡子当时也在玩炸金花,我便加入进去一起玩,而且故意和他对着干。桌上的人都能看出来,所以自觉地给我俩让道。他上我也上,他暗我也暗,他明我还暗,这种打法是斗气的打法。所以折腾了一会儿,手上的筹码就减半了。马局长也在场,悄悄拍拍我说:“浩哥,稳着点打。”
我点点头,稍微稳了一些,但还是找着机会就和矮骡子干。有次起了大牌,终于削了矮骡子一次,乐得我当场哈哈大笑起来,连声称真他妈的解气,弄得矮骡子脸色非常阴沉。风水轮流转,矮骡子又削了我一次,这次轮到他哈哈大笑起来,而我的脸色非常阴沉。场中的火药味渐浓,谁也不敢再说话。一局局打下来,我终于将手上的筹码输光,而矮骡子则是大获全胜,面前的筹码像是一堆小山。我输完了,有些尴尬,准备起身要走,矮骡子摸着筹码说真他妈爽,我顺口接了一句爽你妈的爽,回去和你妈好好爽爽。
矛盾登时激化。
矮骡子一拍桌,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说:“王浩,你他妈的再说一次?”
“爽你妈的爽……”
话还没说完,场内的几个大汉迅速冲了过来,两个拦着我,纷纷说着:“浩哥消消气,都是来玩的……”两个冲向矮骡子,拦着他说:“骡子哥,赢钱了开心点……”
我呼了口气,摆摆手,说:“我给荣老爷子面子,今儿就不和他计较了。”然后我指着矮骡子说:“孙子,明天还敢来不?咱们在牌桌上见高低。”
矮骡子说:“不来是王八蛋。”
我便收了东西走,金屋里看场子的都松了口气。第二天,我如约来到金屋,矮骡子果然也来了。我们两个大战几十回合,最终又是以我的惨败告终。我当场气的呼呼直喘,指着矮骡子说:“孙子,有能耐明天再来。”然后就离开了金屋。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我们每天都来,每天都杠上几十个回合。有时候我赢,有时候他赢。不过总的来说,我还是输的比较多。整个黑道都知道我和矮骡子在金屋杠上了,这可是了不起的大新闻,成天有人打听我们两人的输赢情况。最终,众人得出的结论是:王浩输急眼了,而矮骡子还很稳。再大的家业,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再这么下去,王浩非得输的脱裤子不可。
在我和矮骡子对拼的这几天里,北园市各界的名人都有过来观摩。有次周洪林也来了,在我身后站了一会儿,看到我近乎疯狂的赌法,忍不住提醒道:“王浩,打稳一点。”
我说:“没事叔,我自己有分寸。”
我都这么说了,周洪林也没法再说什么。好歹是城南霸主,他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教训我。
这一天,我又和矮骡子对搏,周围站了一圈的人。众人很快发现,我带的筹码很少,好像才五十个,不一会儿就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