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已经有两天没有回来了,孙庆兰每天都在门口张望,知道他们不喜欢自己出门,她乖乖呆在家,哪里也不敢去。
前两天熬的绿豆稀饭还有一大锅在厨房里,孙庆兰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的,这两天连煤气怎么打开也给
忘记了,饿了就到厨房吃几口冰冷的稀饭,然后又爬回床上去睡觉。
老谢没有回来,连儿子也不见了,这让她非常不适应。
早上起床后,孙庆兰又开始翻箱倒柜的在自己那个卧室里找东西,蓬头垢面,穿着薄睡衣,瑟瑟发抖,也不知道给自己加一件厚的外套。
柜子顶上放了一个箱子,尘封的物件久未碰过,孙庆兰翻动一下,便扬起厚厚的灰尘,吸入鼻腔,不断打喷嚏。
最后,在箱子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她打开看了看,终于满意地笑了,然后原封不动地又给放了回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箱子顶在头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天黑了又亮了,厨房里的最后一点绿豆稀饭也被孙庆兰吃完,这时候,她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谢明江走了进来,神情木然,手里抱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毕恭毕敬地放在客厅里,然后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窝在了沙发上。
“爸,我们回家了。”
孙庆兰看到儿子,虽然不会说什么想念或者询问他到底去了哪里的话,但是却撇着嘴想哭。
她指着黑匣子,“儿子,这是吃的吗?”看来吃了两三天的稀饭,她是真的饿了。
谢明江强忍着眼底的泪,把父亲的骨灰盒放得高一些,母亲够不到的位置,转身进厨房去给她做饭,原本,他是想过给父亲买一块墓地的,可是在殡仪馆的时候,那些推销墓地的人,开的价动不动就是一两万。
如今的一两万,对他来说,简直如天文数字一般啊。
车祸发生后,面临最现实的问题就是赔偿问题,这辆车没有客运证,说白了就是一辆黑车,买车险的时候,第三责任险买的50万,原以为出事以后,至少还有保险公司,可是到昨天他才知道,父亲的这种情况,保险公司的第三责任险是不会赔的。
如今父亲和钟姨都不在了,医院还躺着一个重伤的病人,是和钟姨一起坐副驾驶的一位大姐,当时她说晕车,特意让老谢留的前排位置,没想到就这样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这位大姐姓龙,40来岁,据说家里有一个刚上初中的儿子,今年才考上重点中学,老公也是机械厂的一名操作工,长得五大三粗的,出事以后,每天找谢明江闹,还在医院的走廊上,激动之下抬手打了他一拳,直到现在,谢明江也觉得胸口还隐隐作痛。
但这一切,谢明江都只有受着!
当初,家里又买房子又买车,加上母亲还病着,本就没什么积蓄,也就看着买新车后,生意逐渐有了点起色,这几个月账户上有了几万块的积蓄,原本老谢还琢磨着,趁着跑完春节前这几趟,就把当初为了给儿子换工作,借市场杨叔的那两万块先给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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