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的事,就有些生气,其实原本她也考虑过,等房子拆迁款下来,再加一些钱,两人就可以在太谷小区买上一套小户型房子了,夏忠诚也说过,他说他现在天天住在厂里,将来这钱就给夏佳一做嫁妆买房子。
但是现在有赵东林主动提出来问,味道好像就全变了,尤其他还有一种兴师问罪的语气在里面,好像是夏佳一故意瞒着他似的。
“东哥,房子拆迁是有那么回事,不过那房子是我爸和我妈的,估计……”
赵东林听夏佳一这样说,立马打断了她为自己辩白,“佳一,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同事说起过拆迁这事,所以问问,我们怎么可能要爸妈的钱买房子呢,将来我们一起努力。”
但是说完,赵东林便借故单位要干活了,给挂了电话,后面两天,非但人没来过,连电话也没打过来过。
夏佳一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的,为他不过来找各种的理由,可是还是忍不住去生气,明明对赵东林越来越不满啊,但依然盼着他能出现,好像成了一种惯性一般。
可每次门口响起脚步声,抬起头来看,都让她失望了。
已经夜里10点半了,看样子今天赵东林也是不可能再来了,夏佳一失望之余,又有些难过,为什么所谓爱情,总是在时间的侵蚀下,就变得越来越淡了呢?这段时间,她时常想起去年春节时候回家的场景,那时候的赵东林,对自己殷勤备至,百依百顺,为了能和她聊天,甚至在雪地里的楼下坐了几个小时。
这样的感觉终究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屋子里很安静,除了偶尔从护士台传来按铃的声音,似乎听不到其它的声音,可是埋着头看书的夏佳一,突然却隐约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抬起头一看,她正好看到了站在虚掩着房门门口的谢明江。
谢明江整个人看上去憔悴极了,疲惫不堪,那双随时都带着笑的眼睛,此刻眼底却充满了让人心痛的绝望。夏佳一的心莫名便疼了一下,这谢明江,到底经历了什么?此刻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突然想起今天父亲在电话里说起孙庆兰失踪的事,包括在江边唯一找到的那件红色羽绒服,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因为当时父亲说,很有可能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孙庆兰,早就知道了老谢的离开,抱着他的骨灰跳了江。夏佳一不敢想象下去,难道是谢明江找到了孙庆兰的遗体了吗?
“小谢,你这是怎么了?”
谢明江没有回答,其实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夏佳一所有的一切,那眼底的绝望与悲恸,肆无忌惮地扩散开来,他坐到了病床旁边的一个独凳上,离夏佳一很近。
那样子,就像一个迷途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家人一般的依恋。
谢明江抓住了夏佳一的手,叫了声“+1”,然后整个头埋了下去,没一会,看到他肩头耸动,从指缝间发出了压抑的哭声。
夏佳一用手拍着他的背,温柔得如一阵清风拂过,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