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你怕你二哥说出你的名字吗?”
龙女道:“大哥,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
“为什么不能笑?”敖甲说道,“二公子又没有死,况且就算他……”
蓦地,那独眼老叟目中射出一道精光,叫道:“叶尊,你是不是那风火岛的岛主?”
叶尊点头说道:“风火岛岛主就是我。你是何人?”
“老夫名叫柴石,乃东龙海龙王义弟。”
“你义兄呢?怎么不见他来?”
“哼!我义兄何等身份,岂是谁都能见着的?”
“那你们来干什么?”
“干什么?”柴石面泛怒色,“你打伤了二公子,还想逃吗?”
叶尊淡淡一笑,说道:“我根本就没想逃,是你们现在才找上来。”
“你!”柴石从未见过像叶尊这么狂妄的人,几乎要动手。
郑隐看出叶尊修为不在自己之下,自忖胜不了叶尊,而他们这次过来,不是为了与叶尊等人动手,而是要把叶尊“请”去见东海龙王,由东海龙王处置。
他担心再说下去,柴石会忍不住出手,就适时说道:“叶岛主,东海龙王想请你去北界山。”
北界山?
王默怔了怔。
他自认颇为了解舟山群岛中的一些岛屿,可这北界山的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只听叶尊说道:“原来东海龙王住在大悲山。”
大悲山?
王默又是一怔。
这大悲山又是什么地方?
难道就是北界山吗?
只听郑隐说道:“叶岛主果然见闻广博。唐朝时期,有一位高僧名叫鉴真,乃佛门律宗南山宗的领袖人物,也是扶桑南山律宗的开山祖师,曾担任扬州大明寺住持。
那一年,由扶桑来了两位僧人,却是受扶桑皇室委托,想请鉴真东渡扶桑,为扶桑宣扬佛法。
鉴真大师胸怀天下,大慈大悲,六次东渡扶桑,五次失败,最后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扶桑,不但为扶桑带去了律宗,还带去了大唐文化,被扶桑人尊为‘天平之甍’。
鉴真大师第三次东渡扶桑时,因为遇到大风,船只毁坏,一行人被困在一座荒岛上,忍饥受冻几天几夜,后被一只路过的海船救回明州,也就是现今的宁波府。
不久,有人就把那座荒岛称为大悲山,其深意不言自明。
两百多年后,有位僧人到了大悲山,修建了一座寺院,名叫资福院。
后来,大悲山的人越来越多,距今大概两百五十年前,大悲山有了新名字,叫做北界山,因为当时这座海岛上有一片酒坊,叫做北界坊,远近驰名,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
王默听到这里,不由心想:“原来北界山以前叫大悲山,可大悲山现在叫什么呢?”
正想着,却听叶尊说道:“再后来,北界山又有了新的名字,叫做泗洲山,又名泗礁山……”
“原来是泗礁山!”王默心里大叫。
据他所知,这泗洲山或泗礁山,乃舟山一座比较大的海岛,明初的时候颇为热闹,后来因为“海禁”,跟舟山许多住有人的海岛一样,岛上的居民全都迁走了。
七八十年前,泗洲山曾被一伙十分强悍的倭寇霸占,后来卫所官兵到了此岛,与这伙倭寇打了几次,终于将之消灭。但随着官兵离开,泗洲山很快又变得荒无人烟。
十年前,有人乘船路过泗洲山,看到山中有一座寺院,也不知什么时候修建的,回舟山岛后,就将此事告诉给卫所官兵。
不久,一个百户带了一队官兵,乘坐官船到了泗洲山,查问之下,才发现寺院住持是一个精通武功的高僧,带着一帮苦和尚在岛上修炼,日子过得十分清苦,但也心甘情愿。
虽说此举犯了律法,但海禁时紧时松,况且又是出家人,卫所官兵最后就没有多管。
十年来,泗洲山倒也安宁,没出什么乱子。
难道泗洲山的这座寺院跟空明岛上的空明禅院一样,也是四海神龙卢隐修建的?
“叶岛主。”郑隐说道,“这三位是你的朋友吗?”
“是。”叶尊说道。
“那也请他们一起上路吧。”
“郑先生,我好像还没答应你去泗洲山见东海龙王。”
“叶岛主是聪明人,今日不见,他日也会见。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在这里碰上,又何必等到他日?”
叶尊闻言,便望了望风昆吾,见风昆吾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就知道此老的意思。
随后,他看向王默,问道:“你怕不怕东海龙王?”
王默叫道:“不怕!”
“既然不怕,那你也去吧。”叶尊道。
听到叶尊答应,郑隐又是将手一拱,说道:“四位,请上船。”
王默才刚一愣,只见叶尊身形一起,瞬间落在海面,脚尖微点,腾身跃起,转眼落在东海龙船上。
“叶奴,上船。”
“是。”
叶奴纵身飞起,几个起落以后,便也落到了东海龙船上。
王默待要等风昆吾先过去,风昆吾却是跟他做了一个你先上的姿势。
他见了以后,也不推让,施展轻功,类似于登萍度水,速度虽然比不上叶尊和叶奴,但胜在一个稳字。
很快,他到了船下,略一提气,双臂张开,如大鸟般飞上了东海龙船。
这个时候,风昆吾闲庭信步下了快船,走在水上如履平地,用不了十几息,就到了船下,也没作势,人就飞上了船。
别人看不出风昆吾的高明,郑隐却看得出来,心头不由一震:“难怪叶尊会不把东海龙王放在眼里,原来此人是个比叶尊还要可怕的绝顶高手!有此人在,除非是卢隐也在,否则东海龙王对他一点胜算都没有。”
转念又想:“倘若打起来,以我和东海龙王的二十多年交情,绝不可能置身事外,可是就算我出手,也未必能打得过叶尊。
柴石那家伙一向自负,除非东海龙王要他和我联手,否则他是不可能与我合力对付叶尊的。
况且那个巨汉看上去极为难缠,柴石就算不帮我,也会被此人缠住,没有一两百招,怕是很难分出高下。
奇怪,这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混在三个绝顶高手当中?难道他是叶尊的弟子?抑或是那人门下?咦?不对,这……这家伙好像易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