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屋顶上趴着至少十余条汉子。
陆炳向后翻去,想要赶紧下去策马狂奔而去,这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狼多,自己可不能呈匹夫之勇,反倒在此丧了命。这身子翻腾在半空之中,却见对面二楼的窗户齐齐大开,有四五名汉子挥刀跃出,照着陆炳就砍去。
陆炳此刻力道已然用老,在空中避无可避,眼见就要被千刀万剐。想到千刀万剐陆炳心头一动,反倒是使出了夺命十三刀的第五招千刀万剐,顿时刀网一片把陆炳笼罩在了其中。这一瞬间,陆炳突然明白了,为何夺命十三刀中防守的招式少之又少,原来武练至高处,攻守合一攻便是守守便是攻。这夺命十三刀看似凶猛无比大开大合,但实则招式细腻,故而只要能够使出招式,便可以如意转换,攻守自知,这如同自来随意功一般,随心而动。陆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就是这么回事。”
且不说陆炳在打斗之中如何参悟,单说陆炳的身体其实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力从地上起,刀从腰间发,陆炳这在半空之中想要使出第五招千刀万剐,就只能全凭手臂的力量和手腕的灵动了,故而这招的威力也减少了不少。更何况身子急速下坠,虽只在一瞬间但陆炳必须控制好身体,否则还没伤到旁人,自己先坠入自己编织的刀网之中了。夺命十三刀本就是杀人虐体之术,杀得了别人但对自身损害却极大,已经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使得陆炳备受煎熬,所以陆炳平时已经很少使用夺命十三刀了。
此刻,陆炳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肌肉疼得很,再使下去倒也还是能够坚持住的,只是此时刀招虽然华丽却没有什么威力了,落地之后更是再难使出招式。那从二楼跃下的几名汉子此时已有一人撞到了刀网上,瞬间成了一快快肉块,另几人连忙腰间用力,努力避开陆炳,只有一人避无可避只能挥刀迎上,双眼一闭只等着送死。
陆炳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心说这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自己怕是要因此被破招了,于是收了招式,适当的放松自己的肌肉,想要硬生生的用身体接下这一刀,好在落地之后还能使出别的招式。那人听到同伴呼喊,这才睁开眼睛,发现陆炳中门大开,心中窃喜照着陆炳心口就捅去。
陆炳习惯了一个人战斗,却忘了今天还带着二哥夏大德,夏大德大吼一声挥臂砸断一根横栏,二膀一较力举起横栏就如同拍苍蝇一样把那人拍在了一边的墙上。
汤克宽拍马就跑,大叫一声:“撑住,我去请援军。”此一言一是给陆炳和夏大德通知一声,二是想借助马的速度甩开刺客,并且引走一部分人减轻陆炳他们的压力。
果然有人连忙去追,可怎能追的上马的速度,汤克宽奔出去数百步,突然地上绷起一根绊马索,汤克宽此时想勒马已然是不可能了,只见他双腿轻夹马腹,一扬缰绳,骏马腾空而起越过了绊马索。汤克宽长舒一口气,气还没喘匀,就见大路正中站着一人,那人一人一剑孤傲而立。顿时汤克宽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前面挡路的那人并不是五大三粗的猛士,相对来说身材过于娇柔,即便如此却依然让汤克宽有种前方是一座山的错觉。
汤克宽在得胜钩上取下长矛,轻轻一抖然后探出去,朝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那人直直刺去,那人挥了一下剑,发出一声翁鸣,他的身形动了,汤克宽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觉的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了他,继续纵马奔驰。马儿跑了两步突然嘶鸣一声栽倒在地,鲜血狂奔不止。
汤克宽被掀翻出去,刚要站起来却感到肩头微凉,原来那人已经站在了自己背后,剑尖抵住自己的肩头,若要强行要起身必定等于把剑自己插入自己体内。汤克宽被迫跪在地下,年轻人心气旺,此刻汤克宽火气大胜,怎能如此受辱,宁肯丧命也不能屈膝。于是汤克宽大叫一声拔出腰刀回身便要砍去,拼的一身剐也要伤到身后那人。
身子还没转过去,却被人一脚踢开,汤克宽滚了出去,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回头一瞧却见那蒙面人的面巾已掉,脸上还有一道淡淡血痕,应当是被人刺掉了面巾,再看与他打斗的那人却大吃一惊,竟然是山东备倭军总兵官戚景通。看两人打的插招换式精彩万分,双剑交织在一起,发出次次对碰,叮叮当当不绝于耳,让人看都看不过来,顿时眼花缭乱。
汤克宽瞠目结舌,根本不知道戚景通还有这一手功夫,这才明白过来啥才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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