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陆炳所预料的那样,还没过两个时辰,朱厚熜就派人来宣他了。陆炳也不敢再摆谱,慌忙穿好家里的另一套官衣入宫了,见到朱厚熜的时候朱厚熜的脸色不太好看,陆炳暗道一声不好,心头一颤顾不上准备好的调笑讽刺,连忙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沈家的动作真快,刚才朕得到密报,已经由多地开始罢市,百姓即使有钱也难买到米,只能赶着大车出城到乡下去拉粮,就连街边卖菜的小贩都少了,酒楼茶庄旅店更是纷纷下板关门。我从你走后不久接到一地快报,我本以为是敲山震虎,没想到直到现在已有三十多封密报了,最早的是从四天前发出的,看来沈家人早就预谋好了,这是给朕罢市罢商示威看呢,万一百姓吃不上饭咱们就得开仓放粮,这若是解决不了就只能等着官逼民反了。沈家有本事,跟朕叫板,哼!”朱厚熜愤恨的说道。
陆炳点点头说:“那陛下准备如何应对?”
朱厚熜突然抬头看看陆炳笑道:“你准备回来帮我了?”
“我还生气呢,我告诉你,你不相信谁都行,你要不相信我那我的这小心脏可是拔凉拔凉的。哎,没办法,你这边有事儿了我就得回来啊,要不咋办啊。”陆炳也笑道。
“这才是兄弟。”朱厚熜绕出龙书案走下龙阶,轻轻地捶了陆炳一下道。
陆炳说道:“行了,咱们快研究对策吧。”
“我的意思是让你先跟沈家谈谈,尽量先平息此事,我尽快给倭国要人,如果事情闹大了,对咱们双方都不好。”朱厚熜说道,继而又说道:“现在沈家掌握了大明的大部分经济,一旦闹起来国家无税可征,到时候户部也就是成了空摆设。我的意思是咱们太过依赖沈家人了,现在再去做生意是来不及了,只有从农田入手。”
“说来听听。”陆炳饶有兴趣的说道。
朱厚熜说道:“沈家只能关闭自己的买卖,可阻挡不了民间自主交换,是人就要吃饭,粮食买卖是生存需要,所以城外农民一定会拉着粮食进城换取钱财或者想要的东西。换个说法,农民成了财政的关键一链,要从他们身上加税,就要让他们挣得多,只有挣得多了才能有钱交税,而且也就不在乎交的那些税了,如此一来才不会官逼民反引天下大乱。”
“继续,我听着呢。”陆炳见朱厚熜停了下来,于是说道。
“朕有皇庄,藩王也有大片的庄田,还有那些功勋之后亦是如此。我们这些大片土地好多人都荒废着,有的勤劳些的呢找人打理着,收获着巨量的粮食,这些粮食同样可以换成金银,当然也可以变成刀剑。朕欲收拢这些庄田,第一能够暂时稳定国家财政,减少对沈家的依赖,破坏他们的牵制行动。同时让这些藩王失去了主要的财产来源,剩下的只有朝廷每年的俸禄了。纵然有一天藩王脑子搭错筋了,想造反也没有财力造反,这样一来就等于解除了不安定的因素。而且这次咱们的行动算是出师有名,一切怨言都可以推到沈家的身上,告诉天下藩王和公侯,不是朕想这么做的,而是沈家逼朕这么做的,如此一来沈家便成了众矢之的。”朱厚熜侃侃而谈。
陆炳称赞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计,不过陛下准备如何实施呢,一旦施行必定要受到强烈的抵抗。”
“从朕做起,从朕身边做起。”朱厚熜用饱满的情绪说道,陆炳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丫也是穿越来的吧,这不是从小就听无数人喊过的从我做起,从我身边做起吗,哈哈哈哈。”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陆炳,朕是这么想的。朕先把自己的皇庄给撤了,当然换汤不换药,换成官田让官家来种,朕即天下,官家的田和朕的皇田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这样一来没有人敢说什么,因为朕先做出了表率,难道这天下还有比朕的地位还尊贵的人吗?同时严惩一批作恶多端的典型皇亲国戚,让他们知道朕的厉害,杀鸡儆猴让剩下的咱们还没处理到的人产生怯意,主动配合。对于依然负隅顽抗的人,以反叛罪论处,凡是有不遵命着即刻派官兵围剿,男落监,女为奴。最后严惩御史,对于那些知情不报,不尽责的御史进行严肃处理,如此一来方可成事。”朱厚熜说道。
陆炳突然问:“刚才袁先生还说什么了?”
朱厚熜说道:“袁先生还说不能让杨廷和...........陆炳,你诈我。”
“我一听这高谈阔论就是袁先生的计策,最初我还佩服了你一小下,现在嘿嘿,原来你是盗版的。”陆炳道:“不过袁先生的总体方向我是赞同的,只不过这是治本,治标方面还得火速出兵,抵抗倭寇才是正道。说这番话,既有私心,也有一颗公心,望陛下能够相信我,征讨倭寇刻不容缓这是最有效也是最明智的事情。”
“你呀,你呀,朕真拿你是没办法,还是那句话此事容朕考虑一下,咱们稍后再议。对了,袁先生还说不让我放杨廷和走,说杨廷和的作用甚大,但朕认为这是个解除杨廷和权力的好机会,况且现在他已经败了,向朕妥协了,此时若不乘胜追击,那又待何时?难不成等他恢复元气了,再跟朕作对?”朱厚熜道。
陆炳摇摇头:“不可,杨廷和不能动,万一咱们真的和倭寇开战,或者退一万步说没什么事儿,但是仅看现在与沈家的关系,杨廷和都不能走。杨廷和若是走了就没有人有能力,替陛下分担政务了。”
“怎么没有,杨一清就挺好的,朕准备找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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