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觉得这是朱厚照在有意的保护着杨一清,所以杨一清赋闲在家之后并有收到江彬与钱宁党羽的搔扰。在朱厚照南巡的时候还特意的去拜访过杨一清,并与其同饮同乐两个昼夜,足以说明朱厚照对杨一清的关爱,这就更加保护了佞臣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惹了圣怒。
朱厚熜上位后,在正德十六年也就是刚刚登基不久就多次表示,希望杨一清能复出,重新从政,而杨一清婉言拒绝,甚至在陆炳拿着皇帝的文书以及赏赐的金银找到他的时候,他依然是拒绝。因为他明白,朱厚熜找自己回去,主要目的不在于治国,而是要他对付杨廷和。
杨一清与杨廷和之间有过争斗,而杨一清之所以没有被顺利启用,其主要原因一是自己不肯,还有就是因为杨廷和的存在,杨廷和的心胸有些狭隘,容不下能与自己比肩而立的杨一清,这点杨一清和杨廷和都明白,同样杨一清也容不下杨廷和。所以杨一清很聪明的避开了这一时段,在张璁联合桂萼等人,发动对杨廷和的攻击的时候,杨一清选择在暗中帮助张璁。
陆炳当知道张璁的上疏后大吃一惊,说实话他都快要忘记这个曾经给一代名臣杨廷和造成压力的张璁了,他以为自己的一番话后张璁应当夹着尾巴做人,没想到张璁却不甘**起来。当年张璁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陆炳身上,情指望着陆炳能够没事儿给皇帝吹吹风,早些把自己调回京城,就算不升官不调任也不要忘了自己。但是接下来他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得知了陆炳剿匪的消息,随即就是陆炳在南方长达三年的活动。
张璁很是郁闷,此时的他并不责怪陆炳,因为陆炳被派往南方后不可能为自己每曰写奏疏给皇帝,就为了提醒朱厚熜别忘了自己,这一点也不现实。同时陆炳这些年的确忙的很,张璁也不指望陆炳还能记起曾经对自己的承诺,亦或许这些承诺只不过是陆炳让自己当时老实闭嘴的计谋。
但是不论如何,陆炳给张璁当年指了一条明路,凭借这条明路张璁另辟蹊径令皇帝对于叫张璁的这么一个小官印象深刻起来,若是说第一次奏疏是一记晴天霹雳,那么第二次上疏则是撼动朝纲的一封奏折,同时被撼动的还有嘉靖皇帝朱厚熜的心。
当然也因为陆炳指的明路,张璁有了在史官笔下的一道记载,不管这倒记载是好是坏,是功是过。靠人不如靠己,张璁指望不上陆炳了于是便开始自己努力了,继续跟杨廷和缠斗,依然把力气落实到那件朱厚熜最想解决的陈年往事上。
杨廷和没想到远在南京,官职和从政经历都与自己相差甚远的张璁依然会苦苦纠缠,不自量力的对自己再次发动挑战。事情还没判定,杨廷和就已经看出了朱厚熜的意思,并表示出对自己的一些厌恶,于是乎他也不再反对,只是有一个请求,要致仕。关于致仕的请求,杨廷和提了很多次了,而这次朱厚熜没再挽留,他误解了杨廷和那无所谓的眼神和疲倦的神态,杨廷和在朝中斗了一辈子,他累了。而嘉靖皇帝朱厚熜却把这眼神,误认为是失落和失败,认为杨廷和输了,输的彻彻底底,因此他认为自己完胜了,便答应了杨廷和致仕的请求,杨廷和退了。
内阁大臣在杨廷和致仕之后,发动了一次联名上书,此时的礼部尚书已经不再是毛澄,而是一个叫汪俊的人。他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皇帝虽然杨廷和致仕回家了,但是我们依然会抗争下去,反对你错误的决定,坚决拥护杨廷和所说的对的事情,而且我们并没有散掉,反而变得更加团结了。
事实上,汪俊的确做到了,他联合七十三位大臣一起上书,内容自然是陈腔滥调,连朱厚熜看了都不觉得气愤了,斗了三年就是为了兴献王和兴王妃的称号,朱厚熜已经习惯了便不再生气了,只不过双方依然在苦苦坚持。这不是赌气,也不是说皇帝和大臣都闲的没事做才为了此事斗来斗去,而是为了一个理字和一个礼字。更何况到了国家**的最高领导层次这方面吗,所讨论的一言一行已经不是单纯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任何事情都可以归结为一种斗争,一种权利的斗争,上层决定权的权利斗争。
礼部尚书汪俊在文书的结为标注,“八十余疏二百五十余人”,这就是**裸的在告诉皇帝,我们人多势众,你是斗不过我们的,文官集团可以**纵大明的一切,若是你皇帝不依我们就不做的别的事情了,国家大计咱们也不管了就围绕的此事讨论吧,讨论不出来个四五六誓不罢休。大臣们以为自己的呐喊会对嘉靖皇帝朱厚熜形成一种威胁,就好似以前跪地不起山呼万岁一般能达到一种文明的逼宫和胁迫,朱厚熜若是不听耳畔就情等着被这么多大臣天天聒噪吧。
但朱厚熜看到奏折,并里里外外的理解了这份奏折表面和内在的意思之后,只是微微一笑,他要告诉这些文官们,有理不在声高,朕要找人舌战群儒治治你们——即刻诏张璁等人进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