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麻烦了!
要是事态照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黄家在清江县就会威望尽失。到时不知会有多少吃过他们亏的穷棒子,会到衙门去告发黄家!
所以现在动手杀人,已是刻不容缓,于是黄道贤就把这俩家伙派了出来。
此刻当他们两个接近县衙大墙之际,这哥俩儿心里却是胸有成竹,不以为然的闲聊着天儿。
以他们两人的想法,那位清江县太爷就算手下众多又有通州火器,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人终归不过是一群不会武功的普通人罢了。
他们俩今晚潜入县衙,杀了那个姓照的,割了他的人头,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轻松样子回到黄家去交差,这才显得出他兄弟二人的本事!
当他俩来到县衙大墙外,两位大盗打量了一眼院墙,身子轻轻一纵。他们伸出一条左臂屈在胸前,胳膊肘儿往墙头上一挂,探出脑袋就向着墙内看去。
才看了一眼,他们俩就是心中一喜……这下可省了他们好大的功夫!
原本他们也不知那位县大老爷住在哪个屋里,还以为自己要一间房一间房的进去摸。
可是他们现在一抬头就看到,白天那位照县令居然正好站在房门口的廊檐下!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欣喜地挑了挑眉毛,然后就各自把手伸向了怀里。
就这三丈远的距离,他们一发透骨钉出去,就能射进那个照县令的脑袋里,把他活活打死!
这时,他们却看到那个照县令缓步走下台阶,出了廊檐,向着院落中走去。
他身上穿着素白的长袍,头发整整齐齐的在头顶梳了个发髻,样子一身素净整洁。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更显得此人骨骼清奇、气度不凡!
就见这位照县令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声音低沉的缓缓吟诵道:
“水涌山叠,年少周郎何处也?不觉的灰飞烟灭!可怜黄盖转伤嗟,破曹的樯橹一时绝,鏖兵的江水犹然热,好叫我情凄切。”
“这不是江水,是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
此时的小蹦蹦看着自己的老师在院中吟诵诗词,虽然他不怎么能听得懂,但仍旧忍不住喜得抓耳挠腮。
这小子此刻心里正想着:跟着这样的老师学本事,这回老子可算是捞着了!
看见老师现在的样儿没有?再过几年我小蹦蹦也是这副样子!到时候老子逢人便念诗,把他们震出一溜跟头去!
而与此同时,大墙上挂着的那两个飞贼也在抓耳挠腮,他们倒不是心中喜悦,而是烦躁得不行。
这位照县令脚步往前一迈,他的身影就被廊檐的柱子挡住,使得两个飞贼手中的透骨钉没了飞过去的路线。
等他再往前到了院子里,却被院墙里长得枝繁叶茂的一棵大树遮住了身形。
这棵树就在隔着院墙里边,和胡嘞胡吣这两兄弟相隔五六尺远。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冒头,也是因为树荫遮住了月光的缘故。
可现在这棵树把前方挡得严严实实,他们用暗器射杀照县令的打算,因为大树的遮挡显然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