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季龛压住自己想暴起把人打一顿的冲动,没好气白了一眼德拉纳特。
“嘿,伙计!我现在也很想去!但是你不带路啊!”季龛活动了下手腕,关节被弄的硌啦啦的响。
德拉纳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走到了最前面。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寺庙前的街道。
寺庙传来阵阵梵音,从外面望去可以看见人群安静的做着祷告。
而寺庙的大门前,以一位年过八旬的老人为首,站了数十名僧人。
萧辰几人从街道拐弯处出现,老僧人就对着他们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老僧人慈眉善目,眼里却是刚毅清明的神色。
季龛拉着季芸也快速的回了一礼,萧辰也站在旁边双手合十。
老僧人看到季龛和萧辰,笑着说了段英语,像是阵阵清风,吹醒了脑中的昏聩。
“阿弥陀佛,菩萨曾言今日有贵人来此,老衲勒西索瓦的住持,多洛康萨,在此恭候多时。”
季龛本来还想请德拉纳特翻译当地语言的,没想到这个老僧人这么学识渊博,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烦。
萧辰听到这句,似笑非笑的搓了搓食指和拇指。
住持多洛康萨对季龛三人又是一拜,看着德拉纳特说:“还请进吧,四位施主。”
季龛挂在脸上的笑微微凝住,把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
希瓦雅低着头,从季龛身边移开,站在了德拉纳特后面。
“我们这里,总共六个人啊。”季芸有点不解,她看了一圈,拽了拽艾米尔的袖子。
季芸小声的问着艾米尔:“是不是你爸爸和住持有矛盾啊?不然他怎么不给你和你妈妈进去?”
艾米尔疑惑的看着季芸,抿了抿唇,轻轻的摇了摇头。
两个少女站得有点远,声音又轻又小,可即使是这样也逃不过萧辰这类人的耳朵。
多洛康萨也同样听到了。
他看着季芸的目光是对晚辈的无奈宠溺,而看向艾米尔的目光却是复杂和惧怕。
惧怕?
萧辰也看过去,看到的只是艾米尔因为害羞,而粉扑扑的精致脸蛋,一点异常都没有。
那住持为什么害怕?
“住持,佛家想来是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您又何必拒绝一个妇人?”季龛很不解。
希瓦雅母女,她们又能造成什么危害?
多洛康萨笑眯眯的,一点解释的意思也没有。
老住持对着季龛三人一拜,开始颤颤悠悠的走回寺庙。
跟在多洛康萨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他面色冷凝的看着季龛和萧辰,“要么你们两个来,要么全部都不进。”
季龛有点惊讶对方那一嘴流利的普通话,有气对方这么没礼数。
季龛觉得自己简直是被侮辱了,把袖子往撸起,年轻人也摆出接招的姿势。
萧辰按住想要动手的季龛,轻轻的拍了拍。
“对方是个练家子,你不行。”萧辰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恼怒的样子。
季龛觉得脑门一凉,心里的怒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被说不行这件事也没回怼。
对面的年轻人在面对萧辰时,却是更加地警惕。
萧辰双手合十,虔诚而弯腰一拜,“出家人,还是不要妄造杀孽比较好。”
年轻人一时半会也没有放松警惕,就那么定定的看着站在那里,垂眸不语的男人。
“德拉纳特,这是这么一回事?是这寺庙不欢迎女性吗?”
季龛懊恼自己的冲动,退到德拉纳特身边问现在不太明朗的问题。
德拉纳特摩挲着下巴,吊儿郎当的眯着眼睛想了一会。
他说:“希瓦雅的丈夫,是一个非常忠诚的印度教教徒。”
季龛一副“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表情
他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季龛接着问,“就这个?你们这的佛教没那么狭隘吧?”
德拉纳特习惯的给了季龛一个白眼。
“不只是这样,喏,那边。”德拉纳特用嘴,向两个少女那边努了努。
他勾住你看的脖子,悄悄咪咪的说:“艾米尔是印度教的祭祀‘婆罗门’,希瓦雅是一名‘刹帝利’。”
季龛皱眉,他还是没搞懂这有什么问题。
“嗐。”德拉纳特又翻了个白眼。
“不管怎么说,婆罗门和刹帝利是这,”德拉纳特指了指地面,“是印度的种姓制度里面权利最大的两个职位。”
他两人在后面窃窃私语,站在前面的年轻人和萧辰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萧辰有些不屑的拉扯了下嘴角。
他觉得,印度这块地,宗教本来就杂乱,佛教虽然和国内不太一样,当也差不了多少。
而希瓦雅母女,就算是异教的掌权者,又怎么会惹得住持这样大动肝火?
“萧哥!”季龛走了上来,和萧辰并肩。
他看了一眼这个,像只在警惕别人踏入自己地盘的、野兽一样的年轻人,心不在焉的拨动手腕上的菩提子。
萧辰抬眼,合掌对着这座寺庙微微一拜。
旁边的季龛挠了挠头,也跟着一拜。
年轻人收回手脚,讥讽的看了季龛一眼,“不诚的人,拜了也没用!”
“季龛。”萧辰淡淡的出声。
他轻飘飘的看了对面一眼,年轻人就直接趴在了地上。
年轻人瞪大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的、挣扎着想要起来。
季龛嘲笑的看了对方这幅狼狈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