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就好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突然点燃的一堆篝火,即便距离已经超出了他感知的最大范围,但身为一个武者对杀气的敏感,却足以让王越感受到这股恍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的可怕恶意。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人类所能集结的最强大的武力了。好家伙,两百铁骑同时冲锋……,如果不是被我提前知道了,只怕这时候我已经深陷入重围了吧!还有这些牛?该怎么让它们一起冲出去呢?”
虽然对于历史上所描述的火牛阵知道个大概,但到了真正要自己亲自上手的时候,王越也不由的有点开始抓瞎。
“这可是一千来头牛啊,难道要让我一头一头的去点牛尾巴?”
且不说这得浪费多少时间,到底可行不可行,真要那么做,肯定也无法形成战斗力啊!火牛阵厉害就厉害在,集群冲锋上,大量的牛群疯狂践踏,一冲之下,自然无往不利。
如果一头一头放出去……那场面,可就是太美丽了。
“应该有执行人的,要不然他们怎么做。”
王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前前后后一阵梭巡,也没看出点眉目,不过他也不着急。赵祯既然能摆出这种阵仗来对付他,自然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去做,但有人知道就可以了。
当下,王越也懒得去多想,心中刚把这个念头转过,立刻迈步往前就走。这里集结了这么多的牛,当然不可能没有管理的,不但每一条通道旁都有七八个人时刻照顾着,甚至在后面还有一座大型的毡房帐篷。有两个人正在前面的草地上,用干牛粪煮奶茶,完全是一派游牧民族的做派。
“站住,你是谁?”
似乎早就发现了王越,这边他刚一动身,靠近了毡房,这两个人就站起身来,拦住了去路。
“传大总管令,事情有变,各部收缩防御!”脚下连停都不停,王越只把手中的赤红令旗一晃,依葫芦画瓢,就把之前死在他手底下的那个传令人的话又说了一遍。
“原来是令使。”一眼看到王越手中的令旗,拦路的两个人脸上神色一松,刚要让开,突然站在左边的那人脸色一变。
“不对,传大总管令?大总管的令使明明刚从这里出去没有多久,你怎么可能是大总管的令使……?”
为了报杀子之仇,赵祯精心策划,在整个棱堡之中,这里其实已经是最关键的环节之一了,看似布置的人手不多,实际上却是似松实紧。不但外围重重关卡,巡逻不断,而且被他放在这里的手下也个个都是精明强干。
王越一路走来,仗着手中的令旗,蒙混过关,但到最后关口,却依旧漏出了马脚,被人一句话就看出了不对。不过,王越对此早就有了准备,毕竟他只是一个冒牌货,被发现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你说什么?”王越脚下不停,接着往前走,嘴里故意这么一说,眼睛却已经眯了起来。唰!的一抬手,一尺多长的旗杆,就已经自下而上从右手边这人的下巴上捅了进去。
同时,人往前走,一只手便自肋下穿出,宛如叶底藏花,一巴掌按向另外一人的胸口。
事实上,王越面前的这两人原本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不但为人机警,精干异常,而且身手了得,在赵祯这么多的手下里,也是第一流的好手。但很显然,他们这时候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低估了王越的可怕,而且他们已经距离王越实在是太近了。
以至于,双方干脆就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就有一个人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王越的手下。任他有多少本事,到头来用不出来,也是白费。
不过,由此一来倒是让剩下这个人,终于有了一点儿反应的时间。大惊之下,只见到眼前一道血光飞溅,同伴的下巴和头顶中间就已经多出了一个洞,下一刻,他整个人不由就是头皮一麻,瞳孔顿时缩如针尖。
有心大喊一声,给身后毡房帐篷里的人示警,可事到临头却发现他连一个字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嗓子紧的像是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浑身上下汗涌如浆。唯一能做到的,只是拼尽全力向后做出了一个后撤的动作,然后便本能的把手一抬,将手中原本用来分割茶砖的银质小刀当成了匕首来用。
刺啦一声,如裂布帛!
生死关头,同样的是死战不退,小小一柄银刀此时此刻居然被他用出了以大型弯刀全力劈砍,一往无前的气势。只凭这一点,王越就知道,自己眼前这个人的功夫比起操作床弩那几个人还要厉害的多。
区别就如同军队中普通的战士,与将军身边的贴身侍卫。虽然都是精锐,但一个擅长合作,团体作战,一个却是实打实的战斗高手。
但可惜的是,如他这种层次的所谓高手,王越已经杀过了不知多少了。正面交锋之下,又是猝然而动,对方实在也是没有任何反制的机会。哪怕他此时已经是拼尽了全力,可王越下面这一掌却仍然是先他一步,按在了他的胸口上。
顿时间,噗的一声闷响,好像棉被下突然炸开了一个鞭炮。
声音虽然不大,但对方却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的身子立刻一震,手中银刀松开,转眼后就和旁边的同伴一起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