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君时淮,走在她身后,面不红心不跳的,见她看过来,还送给了她一个微笑,像雨后初霁一般,让人觉得无比舒服。
君梨顿时了然,这家伙一定不像她看到的那么废材,不然也不会在这深宫中活到现在了。
君梨扭过头继续走。
明明脚下踩的是兔毛靴,里面满是柔软的毛,走得久了,君梨的脚板感觉生疼的,火辣火辣的疼痛,似乎是起泡了。
别说是这具身体了,就算是原本的君梨,也没受过这样的苦,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坐车,很少走路,也不乏有时候心血来潮,忽然就想走走了。
君梨本生就怕疼,更何况现在每走一步都是煎熬,要是是她本人,她就撒娇求休息了,然而她这个身份可是高贵的公主,自然是干不住这种事,君梨只能含着泪,蹒跚地往前走。
君时淮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路姿势不对劲,原本就在心里掐算了时间,这个时候差不多也是她的极限了,他停下了脚步,声音不高不低道:“走不动了。”
君梨以为对方是说她走不动了,脚步反而加快了些,结果又听君时淮说:“我走不动了。”
这个时候,他的语气又像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了,说话声音带着鼻音,里面还有撒娇的意味,君梨知道对方是找个借口让她休息,如果她是个铮铮铁骨的人,没准就跟他杠上了,不会停下来休息的,但是很显然君梨并没有这样的高风亮节,她连忙折回到君时淮身边,哼了一声:“亏你还是个男子,竟然这点耐力都没有。”
见她脸上写满了本公主很嫌弃你的模样,君时淮又轻笑了声:“当然不能跟公主比。”
他找了块干净的地方,上面有青草,即使是坐上去没没关系,可他偏偏把披风脱了,垫在草地上再坐下去,君梨也想学着他脱披风,但是想到这天气,瞬间打了个哆嗦,等君时淮邀请她的时候,她便顺势坐在了他身边,又嘲笑他:“娇气,坐在地上还要垫披风。”
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君时淮却只是点头应和她,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一样,只好闷声不语。
不过即使是休息,脚还是疼的,君梨的手好几次无意识地伸到靴子那边,却又缩了回来,君时淮比较敏感,一会儿眼神就落在了她的脚上,君梨下意识地把脚缩了缩,却见君时淮站了起来,半跪在了她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脚,然后熟练地将她的靴子脱掉。
脱袜子的时候就有些困难了,先前君梨只觉得疼,没想到脚底磨破了,有血往外渗,走久了血肉和袜子早就黏在了一起,要脱肯定是不好脱的,君时淮垂着眼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偶尔眸中有微弱的波澜,君梨也看不太真切,不过他手中的动作很温柔,也很迅速,很快就把君梨的袜子扒了下来。
这下君时淮脸色彻底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