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彦见仙子不见了,埋怨地看了江青梵一眼,竟也不走了,就坐在这里,也不吃饭,就时不时地往江青梵袖口那里看上两眼,似乎这样就能把君梨看出来一样。
江青梵站起身,云散见他站了起来,也匆匆放下筷子,江青梵偏过头,削尖的下巴带着凌厉,他跟云散对视了一眼之后,云散便知道他的意思了。
“张老夫人,我们仙君要去府上其他地方看看情况。”
张老夫人只觉得扫兴,见儿子看到君梨之后也魂不守舍的,心里骂她是个下贱的狐媚子,又因为江青梵在这里不敢直说,只好点点头,自己又拿着镶金白玉筷,夹了片熏肉,塞到嘴里。
江青梵就往外走,身形潇洒,看得周围的几个婢女都目带金光。
张彦也急忙起身,带翻了椅子也不管,嘴里却嚷嚷着:“仙君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啊。”
张老夫人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嘴里反复念叨着:“没出息的东西,跟你那短命的爹一个德行。”
下人们听着她的话,低着头,不敢说话。
张府布置别致,左半边看上去很热闹,走动的仆人也多,树木花草繁茂,时不时还能听到府上养的鹦鹉的声音,然而走到张府的另外半边,景致就完全变了,一连好几个院落都是空的,外面的花草也都残败了,只有一些枯黄的梗在土上。
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得不令人注意,江青梵身边跟着引路的家仆,他便询问了下这件事,家仆还没有开口,一直跟在江青梵身后的张彦倒是巴巴地抢着回答了:“仙君有所不知,我那个娘啊,善妒,当年我爹身边的妾室不说有十个,那也是有八个的,且个个貌美如花,尤其是那个简明萱,那身段,那样貌,可是一等一的好,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心之神往的,真是可惜了......”
张彦差点没流出口水来,当时他可是垂涎简明萱已久了,结果还是没弄到手。
江青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明明什么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但是张彦就是有些怕。
他哆嗦了下,补充道:“当然了,跟仙君您身边的仙子自然是比不得的。”
江青梵目光便从他身上移开了,张彦继续说着那事:“后来,那些妾室总是莫名流产,要么就是死得很稀奇,久而久之,住在这一片的妾室,几乎都死了,因为晦气,也没人往这边来,府上没有新人进来,这里也就荒凉了,说来也邪门了,后来啊,才知道是我娘做的好事,我爹因此三天两头不回家,在外面花天酒地,前两日好不容易带回来一个小美人儿,结果自己却没了。”
这张彦也是个没心眼的,向来只顾着自己快活,连自己的爹娘都可以挂在嘴上数落责骂嬉笑。
江青梵听完之后,抬起脚就往其中一个院子走去。
院子门上都落了灰,原本是朱红色的门,现在倒成了灰色,他站在这里都能感受到一股怨气,只不过不够强大,应该是这院子里的主人弥留之际时所留下的愤恨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