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天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仪宁,冷声道,“仪宁果然有你母亲当年的风范。”
“陛下您过奖了呢。”
陈仪宁笑着收下这句‘点评’,又故作俏皮的眨眨眼睛,说道,“但就算是您夸奖了晚辈,我们说好的事情,也还是要兑现的呢。”
瞬间,楚天河的脸就更黑了。
“哈哈哈哈,陈国果真是个神奇之地!”
雁雪突然大笑起来,快意的欣赏着楚天河的黑脸就端起杯来痛快喝酒,完后,还赞叹一声道,“爽快!爽快啊!”
“陛下,林川初登帝位,这是父皇有史以来第一次委以重任,还请陛下给个面子,不要让父皇对林川失望吧?”
南林川这话像是在商量,可听起来,也是一点回缓的余地都没有了。
今夜,楚天河必须给出一个答复。
但一直装作无事发生,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陛下,当年您夺取这片江山的时候,陈国、金国、还有南梁,都曾是您最亲密的盟友,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楚如今国力强盛,还是咱们四国之首,您可不能功成名就之后,便忘了我们吧?”
陈仪宁又适当的补了一刀,偏偏这一刀,又是准确的痛点。
“大皇女此话言之有理。”
安阳侯捋了捋胡子,嗡声说道,“当年,陛下您与我金国陛下结了盟约的时候,老朽便陪在一旁,如今,老朽快要告老还乡,这也可能是老朽能为金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还恳请陛下高抬贵手,给老朽一个名垂青史的机会。”
这话说的,可谓是非常实在了。
但楚天河知道,他们这都是嘴上说的好听,都是软刀子在他眼前晃悠。
而左思又想之后,他觉得,这事儿是瞒不住了。
于是,便长吸了一口气,先捏着酒杯喝了一口酒,才又说道,“诸位,朕知道你们的心情,所以也一直都在尽快安排此事,只可惜那姜水若太过于狡猾,至今,藏宝图也还被她攥在手中,不肯交出来。”
“什么?”
陈仪宁忽然惊呼了一声,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掩唇,小声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没有想到,陛下您……”
这么没用。
“当年,她不是废了一只胳膊吗,有这么难找吗?”
安阳侯捋着胡子不以为意,又不满道,“陛下,可莫要以此作为借口,敷衍我等吧?”
楚天河顿时不悦,重重的将酒杯放下,“朕乃一国之君,如果不是实属无奈,会因为那去取藏宝图,说这么掉价的话吗!”
会。
三人心中暗暗的回答了一声,而南林川便笑道,“陛下您息怒,严伯伯年事已高,也只是因为担心完不成金国陛下的嘱托,所以有些焦急罢了。”
而安阳侯便点点头,叹气道,“是啊,都过了这些年了。”
“朕已经在命人搜寻她的踪迹了。”
楚天河说到这个,不免有些气弱,毕竟,他这些年一直都和姜水若僵持着,却半点优势没捞着,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丢人。
“都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已经长大了,却连个女人都找不到,说出去,陛下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陈仪宁也真的是很大胆了。
几次三番,说话都夹枪带棍的,刺挠的楚天河心里头,简直想要暴起杀人了。
可他又万万不能,陈仪宁是陈国的皇长女,聪明领袖,独当一面的能力非常优秀,是陈国女皇的心头肉。
因此,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成婚,身边只有几个侍夫。
女皇坚信,一定要寻找到最优秀的男子,来与陈国最为优秀的未来继承人般配。
也正是因为被寄予厚望,也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和训练,所以,陈仪宁的性格张扬大气,却丝毫都不狂浪,是以让楚天河气的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晚辈也觉得,此话有理呢。”
南林川依旧笑不改色的发了言,好像个乖乖小男生,却无声无息的在陈仪宁的基础上,重重插上了一刀。
“看来,你们是存心打算要与朕为难了。”
好歹是敢篡位的主儿,楚天河也并不是软柿子,此时,却被这三人老的老,小的小严加逼迫,简直是一点皇帝的威严都没有了。
于是,他站了起来。
“怎么?陛下您不会该是打算着,要将我们都杀了灭口吧?”
陈仪宁敢说话惯了,却不料,就在她这话落下之后,一支冰冷的羽箭,夹杂着犀利的破空声飞速而来,竟不偏不倚的擦过她挂着红金玛瑙坠的耳朵,带着一小缕发丝,钉在了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