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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后自己竟然是栽倒了朝夕相处的管家手里。
“你这是要害死我!你知不知道,没了她,陛下一定会杀了我!”
权亦泽眦目欲裂的嘶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狂躁和暴怒,但是,却又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不敢大了声。
这要是传出去,整个统领府都非得跟着垫背不可!
“大人,老奴当时并不知道,事情会如此严重啊!”
管家左思右想了好几天,这会儿还是后了悔。
终究,他是统领府的管家,还是跟权亦泽比较亲近,一听说事态比较严重,顿时肠子就更青了。
“不知道你就瞎搅合!”
权亦泽这时候是真的急了眼,他几次都很想一脚踹飞这个老东西。
但是,看到他上一次因为被自己‘误伤’了一下,到现在还没好的伤样,就又硬生生的止住了手。
随后,一只花瓶就飞了出去,稀里哗啦的碎成了片片。
“这笔账,等我以后再跟你算!”
权亦泽越想越气,但又想到,这件事情得第一时间告诉陈越,让他别找了,慕云玖肯定已经不再城里了。
毕竟,他为了这件事情,已经好几天彻夜不眠,熬的眼睛都跟小白兔一样,赤红赤红的了。
而他没有抱怨过一句,这让权亦泽很是感动。
可等陈越亲耳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心里也老大的不是滋味儿。
因为这事儿放水的人,也有他一份儿啊。
说起来,纵观全局看起来,权亦泽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
顾卿夜绿他,慕云玖讨厌他,楚天河跟德妃利用他,管家时不时的跟他唱反调,就连他最视为可信的陈越,也有事情隐瞒着他。
这天底下,要说最真心对他的,可能就是沈河了。
然而,他还偏偏的,不怎么瞧得上那个惯会见缝插针的小人。
“那大人,现在怎么办?”
陈越沉默了许久,像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样,满脸的担忧。
“再去找一趟听风阁吧。”
权亦泽左思又想之后,觉得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听风阁虽然神秘,但是却信誉极好,拿钱办事,也从来都不含糊,只要是交够了钱,不论什么要求也能给办的利利索索的。
而这一次,他想求助听风阁,让他们找到慕云玖,并且带回来。
只要一想到,慕云玖离开就是为了去找顾卿夜,他心里就一阵阵儿的跟火烧一样,难受的紧。
顾卿夜自己都被通缉着,能给她什么?
只有他才能护她周全!
所以,他一定要把她捉回来!
“唉——”
陈越心里堵堵的,便不禁又叹了口气,说道,“大人,你若是想要找的话,就尽快吧,我总有种预感,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的意思是,那尊石王八,哦不,石龟。
一看就是有心之人故意而为之的东西,可这一次,竟然闹的如此沸沸扬扬。
而且,‘天要灭楚’这样子的言论,隐隐的已经快要压不住了,就在刚刚他们说话的当口,陈越的余光还看到有两户人家,乘着马车,拖家带口的出了城门。
自古啊,人们就是这样,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不管怎样的解释和辟谣,都像是在极力掩饰那所谓的‘事实真相’。
从而,自己吓唬自己,让自己慌的一批。
“嗯。”
权亦泽也脸色阴沉,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刻不容缓了。
而这时候,他听到城门外,有个声音由远及近。
悠长、闲适。
“观天之道,识天之行,天道有常,无往不复。一月时有否泰,用有形状,一时之吉可反为凶,一时之凶可反为用。”
这念念叨叨、拖着长音的调调,让权亦泽蓦地头脑一震。
随即,他便欣喜起来。
这——这是弈天师的声音啊!
“哎?大人?”
见到权亦泽突然被狗咬了一样,挤在正要出城的人群中,风风火火的朝着城外跑去。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人白衣飘飘,还是先前那般道骨仙风,神情淡然,手里牵着一只不怎么听话,有点破坏他装X气氛的驴。
而见到他跑出城门,他便冲权亦泽点了点头。
这是如假包换的匡弈。
于是,权亦泽听着他朗声说道,“天道有常,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修道而不贰,则天不能祸。背道而妄行,则天不能使之吉。受时与之世同,而殃祸与治世异,不可以怨天,其道然也。故明于天人之分,则可谓至人矣。”
“天师!”
权亦泽有些激动的看着他,而匡弈则对他微微一笑,“统领大人,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