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拟了旨,将那侍女和景二爷凌迟处死,景家合族抄家,所有男丁及十三岁以上女眷俱斩首,十三岁以下没为官奴。
着那宗女携景莹中返回母家,日后一应婚嫁事宜皆有朝廷承担。
上官颜夕却仍有不解,那景二爷胡闹也就罢了,何以景家上下竟也是糊涂不知死吗?
秋水想了想,笑道:“民间有句话,叫做天高皇帝远。想来景家疼爱这个逆子,不忍拂了他的意,又觉得二奶奶是无人理会的,且那侍女扮起主子来居然似模似样,也就痴心妄想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了。”
上官颜夕默然,想那景莹中,每每回话之前必要先看景太太,必是在家中拿言语吓唬过了,只说自己不日就走,无人与她做主,以此威胁她不许说出实情。
不过九岁大的女孩子,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可不是一唬就给唬住了?
重阳过后,南月国派了人过来,只说给公主请安,上官颜夕却知道,这是等不及过来催促了。扶摇国主也修书一封,言道既已决定联婚,还是速速上路的好。
上官颜夕想着此番病得也差不多了,想来就算有人翻出些什么,也可以描补过去了,就点头允诺,上了船重新出发。
因着两国联婚意义重大,双方礼部经过一番商讨,定下了一个章程,便是在两国边界处修一座行宫,对门双开,分别冲着扶摇和南月,公主着扶摇国服饰进入行宫前门,更换南月国服饰后从后门出,正式踏上南月国的土地。
故此船停在两国交界处的安和县,上官颜夕重新上了鸾驾,行了一个时辰抵达行宫。
说是行宫,不过是一个有着前后门的一进的小殿堂,她下了车,济阳王夫妇早行半日,此时已经在行宫之前等着了,见她来了,济阳王妃快步迎过来,握了她的手。
她满心里的话儿只是不好说出来,此时唯有相对无言,那济阳王妃早已泪流满面。
半晌,王妃方强笑道:“公主不必忧心,您此去是储妃之尊,往后只有如意的,此后惟愿公主永结琴瑟、共协唱随。”
所有送嫁人等皆唱和:“惟愿公主永结琴瑟、共协唱随!”一时喊声震天,惊走了树上的飞鸟。
上官颜夕与济阳王妃行礼拜别,又环视送嫁诸百官,旋即搭了秋若的手进了行宫。
犹听得身后济阳王妃在低声饮泣,甚是不舍。她低低叹了一口气,须臾,重又微笑起来。
秋若帮她脱了杏色金丝绣花软缎长衣并蜜合色裙子,早有南月国的侍女上来,伺候着上官颜夕换了一件蜜蜡黄银纹绣百蝶褙子并一条天水碧百褶绫裙,又帮她重梳了发髻,带了一套金镶宝石蝶恋花的头面,打扮停当了,搀着她慢慢的走出行宫,进入南月国。
南月来迎亲的亦是皇族尊长,乃是南月国主的一位堂叔——清河王。
上官颜夕对他执了一礼,他恭肃还礼,“恭迎扶摇国公主殿下归于南月。”
南月迎亲队伍亦齐声高呼,“恭迎扶摇国公主殿下归于南月!”